眾人,這時就有一個梳了兩條紅辮子的西域人抱拳說道:“大總管休要惱怒,我這便上去摘了這個傢伙的頭顱。”
羅木一見此人搭話,心中也是一喜,笑著頷應和。
那梳了紅辮子的傢伙也不多言,也不見他膝蓋彎曲,直勾勾的騰空而起,像是一尊雕像般砸落在冰臺上,硬生生的將腳下的堅冰撞出兩個深及半尺的腳印來。
站在冰臺上志得意滿的何不幹神色就是一滯,一股畏懼從心底油然而生。
“養的,這個瘟神怎麼這麼早就上臺了。”他心中不住的埋怨,手中卻不停頓,不斷的從懷中掏出一些東西來。
“你以為我會讓你還施放冷箭麼。”
聲音由遠及近,當最後一個字響起時,紅西域人藍目鷹鉤鼻的嘴臉已然近在咫尺,何不幹頓時駭然,手中也慢了一線,未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劇痛便從胸膛間傳來。
何不幹低頭一看,不知何時,紅西域人的一隻左臂已化作野獸般的粗大手爪,刺穿了他的胸膛,一顆紅色的心臟此時正被對方從胸腹間取出,猶自在突突的微顫。
“你……”
何不幹驚駭的聲音只出一個音節,便眼前一暗,像只乾枯的麻袋般摔落於地,五臟六腑滾出來不少,濺在冰臺上,觸目驚心。
紅西域人眼神犀利如刀,掃過二娘子身側眾人,沉聲問道:“還有誰來與我一戰。”
他聲音低沉,風雪之中,一隻粗壯猶如野獸肢體般的左臂上血跡斑駁,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沿著鋒利的指爪間落下,分外震人心魄。
二娘子柳眉微蹙,從始至終她也未曾望過死去的何不幹屍身一眼,只是用她那春水一般盪漾的眸子往身側眾人之間流連一番,鼓盪的這些好色之徒一個個胸中氣血澎湃。
奈何那紅的西域人在西疆素有殺名,一身獨特的變身本領雖不似封魔六大力中的變身之能,但也另闢蹊蹺,威力絕倫,在諾大的西疆闖下了好大的名聲,等閒人都不願意和他過招。
二娘子眼看手下眾人一個個面露難色,心中就是氣憤,一旁的光頭大漢扛起手中的巨棍,就要上臺,卻給她一把攔住,“你是我殺手鐧的王牌,現在上去為時過早。”
光頭大漢圓眼一瞪,粗聲粗氣的說道:“那該怎地,這些酒囊飯袋一個個都縮頭不前,難不成就這樣等下去,他們能忍得,佛爺我可忍不得這口惡氣。”
二娘子一時語塞,抬頭看了一眼山崖上的人影,心中也有些忐忑。比試也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一炷香的時間倘若無人敢上臺應戰,便算作對方獲勝。
就在此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從人群后響起。
“二娘子莫慌,這場便讓在下去會會這個殺神吧。”
聲音冷厲如刀,傳進眾人的耳中,竟似比這漫天的風雪還要冷寒幾分。
二娘子聽得這個聲音,心頭頓時一鬆,一張豔致的臉龐更是露出嫵媚的笑容,“有大師出馬,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人群的最後頭,一個枯瘦的老者正擠開眾人,往二娘子走來,老者相貌平平無奇,看上去就和西疆放牧養馬的普通老人一般,毫無一絲惹人矚目的地方,唯一值得人稱道的便是他手中拖了一把巨大的鐵煙桿,有些讓人怵。
老者來到冰臺前,也不見他如何力,膝蓋微微一彎,便象片羽毛般輕飄飄的落到臺上,輕的都未曾出半分聲響,他舉過煙桿擱在嘴中,吧嗒抽了幾下,菸頭無風自燃,冒起一小搓微弱的紅光,白色煙霧繚繞而起,在這呼嘯的風雪中凝而不散,直直的向上挺升。
紅漢子瞳孔一陣急劇的收縮,深藍色的目光像是有形之物一般掃向枯瘦的老者,低聲喝道:“馬老兒,你當真要與我作對?”
枯瘦的老者聞言只是將手中巨大的鐵煙桿敲了敲檯面,咳嗽了兩聲方自抬起一雙渾濁的眼睛,淡淡的說道:“受人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二娘子自掏腰包,替我棲身多年的折羅族免去了五年的賦稅,這個大恩我馬老頭不能不還。”
紅漢子冷然一笑,不再多言,一直空著的右手忽的閃現紅光,化作一隻螃蟹似的巨大鉗子,二話不說,就朝枯瘦的老頭面龐上砸去。
老者眼睛微微一眯,手中巨大的鐵煙桿在空中掄了一個圓圈,直挺挺的迎向紅漢子的鉗子右臂。這老者雖然乾瘦枯小,看上去就如同風乾的人偶一樣,但力氣卻是大的驚人,手中的鐵桿足有兩米開外,怕不有百斤的重量,可在他手中,就跟紙糊似的,輕飄飄的像是沒什麼份量。
“叮”
金鐵之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