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病,只能在城外等死,與其飽經摺磨,在絕望中渡過餘生,試試這種新方子,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算算時間,現在七皇子已經染上了疫病,不知樊竹君是否得到訊息,前去別莊中照顧了。
七皇子生母只是普通的宮女,沒有母族撐腰,患病後被毫不留情地送往京郊,的確是受了委屈,但樊竹君在找到藥方醫治後,七皇子為了造勢,拖延了整整一月,才將方子呈送到御前。
這一月之內,哀鴻遍野、死傷無數,不知有多少孩童流離失所,造成的惡果令人膽寒。
三皇子緊擰的劍眉突然舒展開了,笑道:“卓老闆言之有理,勞煩你將藥方寫在紙上,我把此物送到太醫院,若真有效,一定會立即推及全國,救大周百姓於水火之中。”
聽了這話,卓璉眼底劃過一絲喜色,她早就知道三皇子秉性良善,為國為民,要不是在繼位的緊要時期失去了左膀右臂,也不會遭到七皇子的暗害,丟了性命。
她去前堂取了紙筆,毫不猶豫地將清熱解毒湯與人中黃丸的配方寫在紙上,待墨跡乾透後,才將紙張遞到三皇子手中。
事情耽擱不得,三皇子陡然站起身,衝著女人拱了拱手,轉身就要往外走,九皇子將銀兩放在桌上,又捨不得兩瓶溫過的美酒,索性拎起酒瓶跟在三哥身後,走幾步便仰頭灌一口,等邁出酒肆門檻時,少年那張俊秀的面龐早已漲得通紅,身上也透著一股酒香。
原本卓璉還想借助兩位皇子的身份,將桓家酒送到御前,若能得到德弘帝的誇讚,無論光祿寺的酒錄如何貶低,她都不必擔憂。
但現在鬧出了楊梅瘟這茬兒,就算她再在乎酒肆的名聲,也不能拿此事攪擾三皇子,只能耐心等待。
到了立夏那天,每年臘月才會張貼的酒錄竟然已經編好了,就在府衙外面。
不少人聽到訊息,紛紛前去探看,瞿易得知了酒錄的重要性,歡天喜地出門,回來時卻拉長了一張臉,彷彿誰欠了他幾百兩銀子一般。
這會兒卓璉正在淘米,看到男子這副德行,就猜出了大概,輕聲問:“酒錄出來了?”
瞿易點了點頭,咬牙切齒道:“清無底與金波都被歸為了猥酒,那是最下等的酒,比起味道甜膩的濁醪都不如,良醞署裡不全都是釀酒大師嗎?難道他們都味覺失靈了?”
卓璉先前便料到了這個結果,並不覺得有多失望,焉濤在聖人面前都能說得上話,良醞署怕是早就成了他的一言堂,其餘大師有不同的意見,也不敢提出來。
還沒等她開口,瞿氏神情慌亂地跑進後院,急聲道:“璉娘,有幾個地痞無賴在前堂鬧事,說咱家的酒水都是猥酒,還不斷打砸東西,客人哪能受得住這個?滿臉不快地走了,這可怎麼辦?”
卓璉心裡一急,掀開簾子就要往前堂中,掃見一片狼藉的堂屋,她氣得渾身發抖。
聽到腳步聲響起,無賴們轉過頭,看清那張姣美的面龐後,目光落在女人豐盈有致的身條上,不住打量著,咧嘴嘿嘿直笑。
“原以為酒肆做的是正經生意,沒想到陪酒的小娘子生得如此標緻,快過來伺候兄弟幾個……”
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桓慎突然出現,一腳踹在了他肚子上,根本沒有留情,那人便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遠遠墜到街上,面如金紙,口鼻滲血,叫都叫不出來。
餘下的無賴見到這一幕,也知道青年是個不好惹的,索性一擁而上,但他們只會些花拳繡腿,哪能比得過自小習武的桓慎?
沒過多久,幾人紛紛栽倒在地,連滾帶爬地想要離開酒肆,卻被池忠、楊武攔住了去路。
“桓將軍,這幫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如將他們送到官府,也能好生懲治一番。”
桓慎搖頭,冷笑一聲:“何必送官?那幫衙役手段太軟,恐怕長不了教訓,你去打聽清楚他們住在何處、家中。共有幾口,若再有那些不長眼的來店裡鬧事,就唯他們是問,第一次先打斷左腿,第二次再打斷右腿,成了廢人也就老實了。”
聞得此言,滿地打滾的無賴們渾身僵硬、滿心驚恐,而被他們認作老大的那一人,這檔口被泛著寒光的利刃抵著脖子,駭得面如土色,只聽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他褲。襠淹溼了一片,竟是被嚇得失禁了。
“還真是不中用。”桓慎嗤笑一聲。
卓璉也不是任人揉圓搓扁的性子,若沒有人指使,這幫無賴肯定不會主動上門。心裡這麼想著,她走到桓慎身邊,指節敲了敲冰涼的刀刃,發出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