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事情我沒有不願,卻知道自己是做錯了的,你和我不該如此,你現在是五品的遊擊將軍,將來還會有更好的前程,若因一時糊塗毀了這一切,太不值得了。”
聽到前半句話,桓慎無比欣喜,他以為卓璉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但隨之而來地就是冰冷無情的拒絕。
“我的前程是靠血汗換來的,就算你我成親,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卓璉不住搖頭,“別自欺欺人了,我只不過是鬼迷了心竅,又不打算嫁你,怎麼扯到婚事上面了?”
她笑了笑,抬眼看著青年,“明天我就回酒肆了,店裡的生意耽擱不得。”
桓慎下顎緊繃,“生意比我重要嗎?”
“不是重不重要的問題,只是我們應該冷靜一段時間,否則走錯了路,就覆水難收了。”
說完,卓璉準備將門掩上,卻被一隻胳膊擋住了門板,男人擠了進來,神情透著幾分痛苦、幾分瘋狂,黑眸灼灼望著她。
高大身軀帶來極大的壓力,卓璉下意識往後退,桓慎卻步步緊逼。
只聽哐噹一聲,女人的腰背撞到了桌面,擺在上面的茶盞劇烈抖動著。
“你真這麼狠心?”
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熱氣噴灑在細膩的肌膚上,帶來一陣酥麻。
桓慎兩手分別搭在桌板上,將人困在懷裡,卓璉上身不住往後傾,才不至於與年輕男子的胸膛貼合在一起。
她能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聲,跳得又快又急。
“就當我狠心吧,桓慎,你現今擁有的一切,全都來之不易,今上重視德行,若你真與自己的寡嫂有牽扯、”
“那又如何?全大周的收繼婚不知有多少,我會待你好的。”想起了在倉房中發生的一幕,桓慎渾身滾燙,心底湧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他想跟面前的女人成親,想讓她成為自己的髮妻。
繃了這麼長時間,卓璉腰腿發軟,她眼神連閃,撒了謊,“我不想瞞你,我心裡有人了。”
桓慎性子倔,骨子裡也帶著一股傲氣,尋常男人都難以忍受的事情,擱在他頭上,必定會讓他十足厭惡,從而打消那個可笑的念頭。
手腕陡然被人攥住,他力氣大得驚人,肌膚上也留下一道明顯的紅痕。
“是誰?”桓慎死死咬牙,質問道。
見他眼底爬滿猩紅的血絲,卓璉深深吸氣,“何必問得那麼清楚?下午我認錯了人,把你當成他了,這才做錯了事情。”
大概是氣得狠了,青年臉色難看,眸色黑沉,一把將她的手甩開。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卓璉默然不語。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發出不堪重負地巨響,等人走遠了,卓璉才扶著桌沿緩緩坐下。她拎起茶壺,對著碗口倒了幾次,都將茶水倒在了外面。
經過了今天,無論桓慎對她的興趣有多大,也不會心甘情願地一再受辱。
沒過多久,桓母走到房間,面上滿是擔憂,問:“方才是怎麼了?”
“媳婦與小叔起了爭執,日後怕是不能幫他換藥了,您是長輩,若親自動手的話,他也不會拒絕。”
卓璉不想讓桓母傷心,作為母親,她才是對桓慎抱有期待最多的人,要是她發現了次子的心思,恐怕會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那小子就是個混的,從小到大都不讓人省心,最近受了傷,整日在家拘著,火氣倒是更大了,璉娘別跟他一般見識。”
桓母拉著她的手,心疼道:“手這麼涼,怕是有些體虛。”
“沒事,都是小毛病。”
第二日天還沒亮,卓璉就去了酒肆,處理這段時日積攢的活計。
按理而言,酒錄應當是每年臘月公佈,但焉濤師徒想要對付她,勢必會從中作梗,提早將訊息透露出來,要是她沒有及時做好準備,便會被人打得措手不及。
突然,池忠走到近前,恭聲道:“小老闆,先前的貴客又來了。”
“哪位貴客?”
“就是桓將軍帶到雅間兒的那兩位,瞧那通身的貴氣,一看就是高門大戶的公子。”
卓璉恍然大悟,終於想起來池忠說的是誰了——三皇子跟九皇子。
“我這就去看看,你們先忙著。”
說完,她從庫房中取了一隻瓷盒、一瓶清無底、一瓶琥珀光,全部放在托盤上,忙不迭往包廂的方向走去。
抬手叩了叩門,等裡面的貴客應聲後,卓璉這才步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