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傳染,一般對待鼠疫的態度是聽之任之,所以鼠疫的死亡率非常高,基本上十個人發病一般只能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但是這次南苑鎮的鼠疫,因為無憂後期處理的很好,不管從治療,還是預防,隔離,所以十個人當中活下來了七個,而且痊癒後基本上都沒有人復發,這在歷史上來說,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死裡逃生的百姓們,看著無憂的目光都充滿感激,充滿崇敬,而年少的兒郎沒事總在無憂身邊轉悠,幫忙著做這做那,可別想錯了這些淳樸的百姓,他們只是心生傾慕,單純的傾慕,就如同每次看到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連一份褻瀆都沒有。若是說百姓們將無憂神明也不為過。
很久以後,當這些兒郎跟他們的子孫輩說起這段往事時,那時的痛苦絕望已經沒留下多少記憶,唯有“女神醫”的音容笑貌,仍然深刻在他們的記憶中。
百姓們總是說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比女神醫更美麗,更善良的女子了。
一個人容貌的美麗或許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失去,可一個人心靈的美麗卻不會因為時間而損去分毫,即使很多年之後,無憂已經白髮蒼蒼,再偶遇南苑鎮的百姓時,他們開口說的依舊是:女神醫,您還是這般的美麗善良。
三天後,鼠疫的病情得到緩解,在得到七皇子的首肯後,無憂將完全沒有症狀的百姓安置在鎮外的一片空曠地上,搭建帳篷,並不和外面的將士接觸,而輕微感染者基本痊癒,無憂卻不將他們安排出鎮,而是安排在當初沒有病症的區域,同時又將病症緩解的人轉移到了輕微區域,讓每一個人都看到了希望。
至於死去的人,無憂也及時燒燬他們的屍體,同時將他們的用具也毀掉了,實在不能毀去的東西,也進行了嚴格的消毒。
一場震驚朝野的鼠疫,就這麼在一雙纖纖玉手之下無聲無息地平復下來。
到第三天,無憂出了包圍圈,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瞧著消瘦的無憂,杜鵑當場什麼話不說,既沒有落淚,也沒有歡呼,只是不聲不響的煮了一桌子無憂喜愛的飯菜,無憂狼吞虎嚥了一番,她在包圍圈裡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
吃好飯,洗漱了一番,無憂就被喚去了七皇子的臨時指揮所。
無憂一路忐忑不安,這人找他幹嘛?無憂對七皇子是從心裡覺得害怕,她可沒忘記這人的心有多狠,斬釘截鐵眼也不眨地下令結束數萬無辜百姓的性命。
無憂只要想到七皇子的冷酷無情,她就渾身的發涼。
七皇子的臨時指揮所是有一幢民宅改建的,院子裡圍住的都是七皇子的貼身親兵,無憂請了人通報,自己被士兵瞧得不好意思:當兵的人果然都比較豪爽,目光火辣,無憂即使也算是見過世面,卻也被瞧得粉面霞飛:都是杜鵑惹的禍,偏給她著女裝。
正在窘困之時,通報計程車兵讓她進去,還很殷勤的領著她進去,一路上即使極力忍住,卻還是偷瞄了她幾眼,無憂只好眼觀鼻,鼻觀心,只當什麼都沒有看見。、
一進大廳,便見七皇子一身月牙白的常服,更顯得陽光明朗,坐在一張木椅上,不知道在想什麼,除下盔甲的他少了些硬邦邦的感覺,不過或許是他的鼻子太過高挺,或許是他的眼睛過於狹長,或許因為他的臉型太過俊美,或許無憂那夜的記憶太過深刻,所以即使是這麼平靜的時刻也會給她陰冷之感,讓她不自覺地緊張,渾身不自在。
七皇子見到無憂到來也不說話,只是抬頭望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撥弄他手指上的翠綠指環,不過就那隨意的一眼,讓無憂渾身一顫,他陰鷙的目光如有實質,刺得無憂心中發毛。
她咬著唇,低著頭,也不出一聲,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這人看起來可不是好相處的主,何況自己那夜的話可不算恭敬,他要是想秋後算賬的話,自己還真的討不到好處。
無憂也在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個人不打女人,否則,自己還真的只能求菩薩保佑了……
無憂的背上滲出冷汗,想了想又悄悄兒地的瞄了門口一眼,還好不算太遠:嗯,這樣他要是動手,自己也可以跑到院子裡,就不信,他堂堂一個皇子難不成還能再大庭廣眾之下打女人?再說了,自己可以臉貴妃娘娘的懿旨都敢抗的人,難不成皇子的娘不怕,她還怕皇子不成。
這樣想來,心情鎮定不少,至少表面上鎮定不少。
七皇子雖然一直在玩弄手上的玉扳指,可是眼睛的餘光卻一直注視著無憂,她的一舉一動都未能逃過七皇子的眼睛,瞧著她一直輕顫,卻又力持鎮定著,巴掌大的臉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