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冷著嗓子說:“趙夢這會兒如果緩過來了,將她交給警察,可以嗎?” 陳宴漫不經心的說:“不想親手對付她解氣?” 周棠沒說話。 陳宴的語氣冷了半度,“她今晚推你入湖,如果不是你會水,你早就凶多吉少。這種女人,你還打算對她手下留情?” 周棠這會兒畢竟沒事,所以將趙夢交給加拿大警察的話,趙夢也不會收到太嚴重的懲罰,但如果是他親手對付趙夢的話…… 陳宴沒將話說死,依照他的理念,趙夢膽敢動周棠,趙夢這個人就沒機會苟活著了,哪怕周棠心慈手軟,他也會暗中解決掉趙夢,這都是趙夢應得的。 周棠沉著嗓子說:“我沒打算手下留情,但也沒打算節外生枝,陳宴,我知道你手段了得,但這裡是加拿大,我不想惹太多事,也不想你因為我而惹太多事。” 她相信陳宴的手段,但卻不想陳宴再為她去謀控什麼,畢竟費心費力,還得費人脈,不值當,而且,趙夢終究只是個女人罷了,將她交給警察,再安個謀殺未遂的指控,也夠趙夢受的了。 陳宴深眼打量著周棠,眼見周棠堅持,沉默了幾秒,便順著周棠的意思說:“你想這樣處理她,也成。” 周棠有些疲憊的點點頭,思緒微微起伏之際,再度不由的想起了趙夢剛剛在陳宴手機裡說的話。 她猶豫了一下,才低聲問:“王茉的父親生病了?” 陳宴淡著嗓子說:“嗯,這兩天傳來的訊息,說是肺上出了問題。” “很嚴重?”周棠繼續問。 陳宴卻沒立即回話。 周棠再度轉頭朝陳宴望去,便見他難得的沉默著,那雙深邃的眼睛望向車外,像是在思量什麼,又像是在煩躁什麼。 明明是個淡漠心狠的人,卻偏偏給自己留有軟肋。 也哪怕王茉再不好,再怎麼得罪陳宴,但王茉父親對陳宴來說,無疑是特殊的,要不然,陳宴這會兒絕對不是這種反應。 周棠深吸一口氣,她沒有參與過陳宴高考後的日子,所以不知道陳宴和王茉父親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但陳宴從不是個多情和熱心的人,陳宴能對王茉父女這般特殊,便意味著王茉的父親,曾經應該也將陳宴拉出過泥濘,是陳宴那段人生經歷裡的明燈,是希望。 正思量,陳宴突然低沉沉的說:“我讓江楓幫忙查過了,癌晚期。” 晚期麼…… 周棠怔了一下,哪怕心頭有所準備,但還是稍稍有些悵惘與感慨。 陳宴這個人,人緣不好,真心對他的人寥寥無幾,可就這寥寥無幾的幾個人,也在慢慢的離開他,這種壓抑的感覺落在陳宴身上,應該也是不好受的。 周棠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有些癌晚期,也並不是完全沒治,如果能碰到好的醫生……” “無論有沒有治,我都會讓劉振元醫生來試試,治好了,算是還了王茉父親人情,如果沒治好,我也算是盡了力。”沒等周棠說完,陳宴便略微有些嘶啞的說了這話。 周棠下意識噎住後話,點點頭,思緒起起伏伏,沒再多說什麼。 不久,車子便徑直聽到了周棠的公寓樓下。 陳宴先行下車,任由周棠婉拒,但還是打橫將周棠抱了起來。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