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郊外的私人莊園,莊園裡花開滿地,各處建築搭配有歐式的精緻雕花,空氣裡微微飄蕩著紅酒的香味,充滿了一種法式而又神秘的浪漫。 她本以為她算是來得早的了,畢竟這會兒離晚宴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然而等她進入那偌大的餐廳時,才見幾乎所有人都提前到了,連那史密格也正坐在主位上,笑著和在場的人交談。 周棠猝不及防愣了愣。 史密格卻突然發現了她,當即就開口朝她招呼,讓她往她身邊坐。 周棠驀地回神過來,著實受寵若驚,史密格能邀她來參加晚宴都已是給她殊榮了,沒想到他還會讓她坐在他身邊。 如此一來,她甚至不用多想,明天一早,她周青的名字,一定會在一夜之間在整個世界揚名。 周棠按捺住緊張而又跳動的心,得體的朝史密格笑笑,隨即緩步過去,落落大方的在史密格的身邊坐定。 也是這時,她才發覺,她的左手邊坐著史密格,右邊還有個空位,目前還沒人來坐。 史密格對她出奇的熱絡與大方,主動找她聊天。 周棠也強行穩著情緒,友好而又溫和的與他交談。 也或許是眼見史密格都對周棠特殊相待,在場的其餘人,也會主動和周棠搭話。 這是周棠第一次和這麼多頂級大佬坐在一起閒聊,也是第一次的,有些引以為傲,只覺能參加這等高階晚宴,似乎這兩年裡所有的努力,都得到了該有的價值與昇華。 她的臉上一直掛著溫和得當的笑,表情得體,言語得體。 她也本以為她會在今晚這場宴席裡好好的全身而退,不料臨近晚宴開始,史密格突然接了個電話,隨後滿臉驚喜的朝在場所有人說:“今晚我們最後一位貴客,也終於到了。” 嗓音落下,他吩咐身邊助理專程出去迎接。 周棠神色微動,略是好奇,不知史密格還邀請了誰。 然而她千算萬算,沒算到的是片刻之後,史密格的助理從門外迎來了一人,那人滿身的西裝革履,身材高挑,容顏英俊。 他蹭亮的皮鞋在地板上慢條斯理且富有節奏的響起,再加上那不苟言笑的表情,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無與倫比的矜貴與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 竟然是,陳宴! 周棠本是朝他投去的好奇眼神,這會兒全然的驟變。 甚至沒等她及時將目光收回,他像是察覺到了一樣,就這麼淡然轉眸,那雙深沉至極的眼,隔著十來米的距離,就這麼徑直的迎上了她的。 周棠心口一沉,眉頭一皺,下意識將目光收回。 身邊的史密格已是有些激動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朝來人笑著說:“陳,你總算是來了,快些過來坐,我可是在這裡等你好久了。” 能得史密格親自等候的人,無疑是身份特殊。 在場之人紛紛朝陳宴打量。 陳宴那淡薄的唇終是難得的勾了勾,英俊而又冷冽的臉上難得的帶了幾絲笑,他邊走便朝史密格客氣的說:“方才有事耽擱,來晚了,史密格先生莫要見怪。” 他這會兒的嗓音極其的好聽,充滿了磁性,這次也說的不是中文,而是一口流利至極的英語。 “哪裡會見怪,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史密格似乎真的很開心,嗓音落下,竟親自過去將陳宴迎了過來,最後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就這麼將陳宴安排在了周棠右邊的那個空位上。ωωw.Bǐqυgétν.net 待得陳宴坦然坐定,他才笑著朝在場的人解釋說:“這位是來自中國的陳宴,陳先生,中國那鼎鼎大名的萬盛集團,就是他的。我和陳宴啊,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幾年前我去威爾斯山徒步冒險,如果不是陳宴的話,我早就凍死在威爾山脈裡了。” 陳宴客氣的說:“舉手之勞罷了,史密格先生不必記懷,今夜能得史密格先生相邀,實為我之榮幸。” 整個過程,史密格似乎有意讓陳宴成為主場,處處攀談與照顧。 周棠也是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陳宴前晚突然不顧傷勢的飛奔這麼遠抵達加拿大,是因為史密格對他的邀請。 想來她上次在飛機上遇上陳宴,也的確是偶遇了,她當時還在想陳宴突然去往加拿大的目的,原來他的目的,是這個。 周棠心思遊走,一時之間,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沒主動說話。 她的好心情,因為陳宴的突然出現而大打折扣,甚至於,因為她和陳宴挨著坐得近,偶爾間,陳宴的西褲會稍稍觸到她的魚尾裙角。 她不適的挪了挪腿,企圖徹底的避開。 陳宴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頭朝她沒什麼表情的掃了一眼,而後竟也朝旁挪了挪腿,遠離了她的裙角。 周棠眼角微挑,只覺陳宴的動作也來得特別的自然與淡漠,彷彿也不想和她有什麼瓜葛。 不過這樣也好,她也不想和陳宴有任何的牽扯。 她也本以為今晚的這場晚宴,她只用走走過場就行了,畢竟在場所有人的焦點都擊中在了史密格和陳宴身上,然而宴席過半,在桌的氣氛也因為眾人喝了點酒而高漲起來,隨即,有人突然起身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