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然並不怕這樣的陳宴,僅朝陳宴體面的冷笑了一下,隨即就迅速掠過陳宴,朝周棠跟去。 陳宴的眼睛通紅,眼底快要冒火。 他滿是戾氣的朝徐清然盯了兩眼,待目光落定在周棠的脊背上時,他所有的冷冽與暴戾,在這一刻都潰不成軍。 周棠是真不愛他,也不關心他了。 哪怕他和徐清然都受了傷,她眼裡也只有徐清然了。 這一刻,他突然的醍醐灌頂,自打高考後,哪怕是因為誤會讓他們兩個之間產生了隔閡,可即便這樣,高考完之後,周棠就真的沒打算再要他了。 心思至此,陳宴的腰抑制不住的躬了躬,整個人因情緒劇烈的崩塌和自我的懷疑而要站立不穩。 “先生,要不您坐會兒?”正這時,側旁有咖啡廳的女服務員擔憂而又緊張的朝陳宴問。 陳宴不說話,周身裹滿脆弱與戾氣,讓人不敢輕易近身,連帶嘴角不斷溢位的血,滴落在地,那鮮豔的紅色也顯得有些猙獰駭人。 周棠眉頭深深皺起,足下踏出了咖啡廳大門,她才停下腳來轉頭朝陳宴望去,低聲問:“還不跟來?你想讓自己的血流乾,影響到明天出席約翰遜先生的晚宴?” 她的語氣並不怎麼好。 今晚的事因誰而起,她猜都猜得到,而且她也根本不信陳宴對峙徐清然的時候,真能被徐清然吊打。 所以今晚的事,陳宴是罪魁禍首,他也在故意裝可憐。 可她這會兒也沒辦法對他不管,畢竟他唇角的血流得挺嚇人的,而且她這個時候不知怎的竟然能篤定,一旦她不理陳宴的話,他甚至都不會處理他的傷,更可能讓他嘴角的血一直流下去。 他是史密格先生的貴客,是史密格先生極其看中的人,而且明天她還要和陳宴一起赴約翰遜先生的約,所以無論是看在史密格先生的份上,還是看在明晚晚宴的份兒上,她都必須得保持理智,至少,不能讓陳宴在這個時候出事或是掉鏈子。 卻是她這話剛落,她就看到那站定在陰影裡稍稍有些搖晃不穩的少年,驀地抬頭朝她望了過來。 因著稍稍隔得有點遠,再加上咖啡廳光線暗淡,她無法完全將陳宴的臉色看清,但周棠第一眼的感覺,就是覺得陳宴的身影輪廓竟是有些瘦削不堪。 “如果你不想一起去醫院的話,那你就自己解決你的傷,無論如何,希望你以大局為重,不要因為你的事影響到和約翰遜先生的合作。”眼見陳宴一直立在原地不動,周棠再度說了一句。 嗓音落下,她就見那瘦削的少年動了動,抬腳過來了。 周棠神色微動,靜靜的望他,沒再說話。 待得陳宴走近,她才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只是那雙朝她落來的眼睛,卻不若開始時的那般崩塌與死寂。 他的眼裡卷著幾絲脆弱與委屈,但也染了幾許釋然,甚至到了這個時候,他似乎還要和徐清然比,整個人越過徐清然站到了她面前,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以為你心裡只有徐清然了,眼睛也瞎了,瞧不見我了。” 他心頭是真的很不爽,連帶著把周棠也變相的損了一遍。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