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對徐耀也越發尊敬,心底深處,也覺徐耀這個人似乎不如徐清然描述的那樣不近人情。 也或許徐耀對徐清然的確的有望子成龍之心,便想操控徐清然的職業,但也無論如何,哪怕徐清然不配合,也哪怕徐耀對徐清然心有怨恨與失望,但他對徐清然的確是愛的,很愛很愛,也正因為愛,才對她這個外人,放下所有的身段,給她熱絡與尊重。 周棠心如明鏡,對徐耀說話時,嗓音也格外的柔和。 則是片刻,徐耀朝她問:“棠棠,你看什麼時候時間合適,我們也和你父母見見面。” 周棠神色微動,自然也知道徐耀這話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找她爸媽商量一下婚事。仟仟尛哾 說來,如今她和徐清然在外撒了懷孕的謊,就自然需要努力的圓這個謊。 也雖然她和徐清然才剛確定男女關係就要談婚論嫁的似乎有點急,但她和徐清然朝夕相處的呆了兩年,再加上她也喜歡徐清然,再加上徐清然如果對此沒有任何意見的話,那麼早早結婚,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難就難在懷孕的確是件敏感而又特殊的大事,她畢竟是肚子平平,這幾個月裡,怎麼才能對徐耀瞞天過海…… 心思至此,周棠便下意識的晃神了一下,沒回答徐耀的話。 徐耀緊緊的凝著周棠,以為周棠這邊有點什麼意見,心也難得的起了點忐忑,正打算再問,徐清然則朝徐耀說:“爸,我現在剛從手術室出來,身體還這麼不適,即便你想商議婚事,也得等我出院了再商量不是?總不能讓棠棠的父母也一起到這病房裡和我們一起商量吧?再加上我媽這次也還沒到這雲城來。” 徐耀轉頭朝徐清然瞪了一眼,“你小子就是事多,這時候受傷,一個陳宴你都打不過,我就說最是無用是醫生,你還不信。” 徐清然淡道:“等你生病了,你就覺得最有用的是醫生了,爸,有些話不能亂說,說多了日後總得打臉。” 徐清然這話對徐耀可謂是沒存什麼尊敬的意思,也即便兩年的時間磨滅了一些他對徐耀的牴觸與憤怒,但總的來說,他對自己父親還是沒有放下所有的抗拒與嘲諷。 他父親嘲諷他學醫,他也嘲諷自己父親在官場上起起伏伏趨炎附勢。 徐耀臉色一變,眉頭也跟著皺起,本是威儀的國字臉,這會兒就顯得嚴肅了不少。 眼見著父子倆似乎又要對上,周棠忙朝徐耀說:“徐伯父,您別和清然一般見識,他這會兒受了傷,身子不適,情緒就稍稍有些焦躁,望您體諒些。另外,為了清然能好好調理身體,我和清然會推遲幾天再回加拿大,而且我爸媽後幾天也有空,也能隨時到場,到時候就看伯父伯母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就什麼時候相聚。” 徐耀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許,只覺周棠說話溫和,態度有禮,且更重要的是,周棠對自家那逆子,是真的關心。 徐耀忙朝周棠點了點頭,隨即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 然而即便如此,他卻站在徐清然病床旁沒打算走,目光偶爾朝徐清然落去,似乎要和徐清然單獨說點什麼。 周棠看出點眉目來,便委婉的出聲說出去找剛剛出去買洗漱用品的母親。 徐清然有些不放心的朝周棠說:“小心些,別走遠了,如果沒找到伯母,你就先回來。” 周棠朝徐清然點點頭,而後朝徐耀告別一句,便轉身離開。 卻是剛剛走出徐清然的病房,她便見前方不遠,有醫院的護工正拿著拖把拖地,而護工所站的位置,竟還有一些還沒來得及拖完的血跡。 那些血跡,在整個整潔乾淨的地板上顯得尤為的突出刺眼。 周棠神色微動,朝那血跡打量了兩眼,便下意識的挪開。 看來陳宴真的傷得不輕了。 周棠沉寂的心,終還是揚起了幾絲起伏。 其實剛剛在病房裡朝徐清然說出那些話後,她就知道陳宴一定會生氣,他是那樣的高高在上,矜貴傲然,他哪裡容得下她竟然說她後悔和他認識過。 可他就是那麼強行的忍下去了,而後以一種無盡委屈與絕望的方式,從她的眼皮下轉身離開。 他突然就那麼冷靜得讓人驚訝,絕望得讓人震撼。 也似乎從始至終,陳宴這個人在她這裡也沒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畢竟最初在高中時,是她死纏爛打的陪了陳宴三年,是她不留餘力的對他愛得轟轟烈烈,即便他在高考那晚拒絕他的表白,他也是不想將她牽扯進陳家的爭紛。 他有他的不得已,有他的苦衷,她如今知曉了一切的實情,其實對他就沒那麼恨了,也理解他在兩年前為什麼會故意為難她,貶低她了。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錯過已經錯過,傷害已經造成,她對陳宴兩年前各種威脅她辱罵她的事耿耿於懷,而且身邊也已經有了徐清然。 所以,她不可能知道了以前的誤會,也不可能因為陳宴縮手的委屈,而放棄徐清然。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