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手機便被接通了。 陳宴神色微動,薄唇微啟,漫不經心的用標準的英語強調招呼,“史密格先生,今晚多謝了。” 史密格笑了一下,客氣而又友好至極的說:“不用謝,陳宴,你是我最喜歡最欣賞的人,這次能幫到你的忙,我很高興,也很榮幸。” 說著,話鋒稍稍一轉,“今晚我的人一出面,德拉里家族的人就打電話過來求和了,不過他們說什麼都沒用,至於要怎麼處理他們,陳宴,我只聽你的。” 史密格這話充滿了坦然和誠懇,似乎完全將陳宴看成了自己人,哪怕為了陳宴去對付德拉里家族,也無妨。 再者,德拉里家族這些年也越發囂張了些,在做生意方面,偶爾也沒讓他史密格的公司好過,往日,他歷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畢竟德拉里家族對他來說,不過是個翻不起浪的跳樑小醜,不值得他動手,但如今陳宴既然開口了,他自然得應下陳宴的要求,順便,再新仇舊賬的對德拉里家族算算。 陳宴當然知曉史密格的誠意,他也對史密格今晚的所有舉動滿意。 畢竟,能讓德拉里家族妥協並主動求和,史密格的確是費了心思,要不然的話,周棠今晚哪能被他安穩的送回別墅,該是早在回家的路上,就會被德拉里家族報復。 只不過,史密格的心意是史密格的心意,他陳宴卻不喜歡欠人人情。 陳宴勾唇微微的笑了一下,滿目深遠,“史密格先生,多謝,只是,德拉里家族那裡,即便主動求和,我也不希望和解。” 史密格瞬間就會意過來,笑了一下,“我知道了陳宴,我會讓德拉里家族好看。周棠這攝影師我也很是喜歡,前段時間我那般高調的邀她參加晚宴,就相當於是將周攝影師看成了自己人,德拉里小姐能那般對付周攝影師,無疑也是沒給我史密格面子,所以德拉里家族,的確該受些教訓。” 陳宴眼角輕佻,滿意史密格這話,隨意附和了兩句。 待得正事聊完,史密格也正打算掛電話事,陳宴壓了壓嗓音,突然說:“史密格先生,您說的加拿大北部的分公司開發,我願意合作。” 史密格驀地一怔。 陳宴繼續說:“一百三十億的融資,希望能和史密格先生結盟為戰友,共同賺錢。” 史密格深吸一口氣,頓時抑制不住的有些激動。 他的資產雖是龐大,但大多都是固定資產,而且還有不少的銀行貸款,平常能挪用的現金賬目,數目雖也不少,但還是沒達到前款自由的地步。 而他擴大公司的野心也與日俱增,用錢的地方也不少,他的確想找個優秀且勢力雄厚的盟友一起馳騁加拿大乃至國外的金融疆土,如今陳宴能突然這麼說,他自是激動萬分,只覺所有的難處,似乎都全然的迎刃而解了。 他忍不住朝陳宴笑了起來,欣慰而又帶著一種期許的朝陳宴說:“好,陳宴,以後合作愉快,共同賺錢。” 短短三分鐘的電話,陳宴就敲出去了百億的融資。 在電話結束通話後,他臉色並無任何變化,幽沉的雙眼,仍舊透過前方的巨大落地窗,望向了隔壁周棠的別墅,只見周棠別墅二樓的臥室已然亮燈,那昏黃的光影打落在窗簾上,透著一種莫名而又讓他格外相望的平靜與歲月靜好。 他雙眼稍稍的眯了眯,再度掏出了煙,重新點燃。 待繚繞的煙稍稍燻了一下眼睛時,他才逐漸回神過來,指尖點開手機螢幕,就著那個屬於周棠加拿大的手機號碼發了條簡訊出去:鄰居,我明天的花園就有勞你了,不用買太貴的,我在加拿大呆不久,到時候離開了就浪費了。 訊息發出去後,他就將手機扔一邊了。 他沒期待周棠這會兒能回他訊息,他只是在黑暗與沉寂中,突然有這樣的一種衝動,想借買花的藉口,聯絡她一下,而不是像以前那兩年裡,想聯絡都找不到人也找不到任何的方式,只能憑空慰藉。 卻是那條簡訊剛剛發出去幾分鐘,他的手機便收到了訊息的提示音。 陳宴神色驀地顫了一下,迅速將手機拿了過來,待目光掃清螢幕上的訊息內容時,他冷漠的唇角,突然輕微的扯開了一絲弧度。 周棠在簡訊裡朝他回了一個字:好。 可就這樣普普通通的一個字,像是橫亙了兩年的念而不得,痛而難遣,也似乎像是重新跨越了所有的矛盾與愛恨,就這麼輕輕的,突然的,恢復了正常的態度與聯絡。 陳宴深吸一口氣,雙目緊緊的鎖著那樣的一個字眼,壓抑偏執的內心,突然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感慨與酸澀,以至於整晚,他都沉浸在這種莫名釋然的心境裡,輾轉反側,徹夜都沒睡著。 第二天一早,網上大量媒體報道德拉里昨晚在咖啡廳有意殺周棠,原因僅僅是德拉里嫉妒周棠上次摘得了優秀攝影師獎。 甚至於,昨晚咖啡廳的一角監控也被曝光,那段清晰的監控畫面有聲有色的詳細記錄著德拉里威脅周棠的過程。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