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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悶。

“要是琦紜當家信的過我和芸香,我們就接著韻慧的尾兒了。”雲樓輕輕的掃一眼琦紜的臉色,繼續道:“反正都是琦紜館裡的,更好的是連在一起的,不知道的只會以為我們這是提前安排好的。”

琦紜捏了捏眉角,“什麼時候?”

“現在就好,正好可以接上韻慧。”這回接話的是芸香,“只是當家的要不出意外的接出韻慧了。”

等韻慧一曲結束的時候琦紜面色平淡的看著一隻捧著韻慧的顧爺站在接往的小船上向他伸出了手。在他踏進那艘船的時候恰好是雲樓第一個音奏響,芸香踏上湖中庭的時候。他只來得及在那一瞬間驚愕,卻不得表露,沒有聽到掌聲歡呼聲,因為他們沉浸在他的琵琶聲中的同時也沉浸在了那天籟之聲,天人之姿裡。

不得不說,韻慧的琵琶卻是很好,曲子改的也很成功,當他抱著琵琶仰身向後折腰的時候,慕赫聽著那首曲子手中的茶盞幾乎要端不住。

“是華年的曲子!”他失態的拽起江臨墨讓他去看韻慧,“他是誰?也認識華年麼?”

江臨墨有些苦笑地掰開慕赫的手,“慕兄,我也是剛從南方過來,思華年的事情雖然你早就跟我說過,可是我不甚瞭解。不如問問柳爺。而且,你不是說思華年的曲子一直是比較悲涼的麼,這個韻慧的調子可是不夠那個味道啊。”

“思華年當初只教過芸香。”柳初繁走到窗前,“據傳在慕將軍走後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思華年就沒了音訊,那時候我正關注著香兒,具體情況也是不知道的。”一句不知道堵住了慕赫想要發問的話,柳初繁知道當時發生的什麼事情卻是無力改變,他本就不是多情的人,只關注了自己想要關注的。“思華年的曲子全傳給了芸香。”

慕赫看著柳初繁的背影,慢慢的坐回去。

“是了,只是有些像而已,這首詞也不是華年的。”緊握住的拳卻控制不住顫抖,以為,可以很好的忘記,不想是更深的記住。

雲樓的琴緊跟著韻慧的琵琶,從湖面傳來,開始的是一小段較為歡快的調子給了芸香時間用一個極其華麗的胡旋到達湖中庭。只是一小段曲子,一個旋身,他們二人成功的將所有人的視線聚焦在他們身上。

雲樓舍了自己一向的青色系衣衫,改了一身白色,讓人眼前一亮,比較引人眼光的是雲樓清明如仙的臉龐,在左眼角處繪了飛揚的一隻藍色的鳳尾蝶,添了細碎的銀白珍珠粉末,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冷豔的光。

小調終結時,芸香恰巧旋到了湖中庭的中央,隨身帶起細微的風,陡然停止,只是一個下壓,伏在了地上,引得人人站起身探著脖子看著掩在青蓮中的那抹天青色。

轉手便是一個挑音,雲樓勾了弦,啟唇緩緩唱: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煞葬花人。

獨倚花鋤偷灑淚,灑上空枝見血痕。

願儂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葬花吟。”慕赫的唇顫了幾顫才敢說出這首詞的名字,“真的是《葬花吟》,我以為,不會再聽到了。”幾乎是撲在了窗欞上,他貪戀的看著雲樓,漸漸地朦朧,是華年吧?也是這樣的一身白衣,為了掩蓋自己的面容總是濃妝示人,他是怎麼說的來著,哦,如果以後有機會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一起出現在人前,不希望別人會認出跟你站在一起的這個人是曾經南館裡的紅牌。淺淺的笑容,那雙清澈的眉眼裡一直只有自己,當年怎麼會忍心的呢?

明明是隻在自己眼前唱過一次的曲子,哀怨的眼神纏繞在自己的身上,像無形的線,讓自己到現在都不得解脫。慕赫,這首詞未免有些女氣,只是有些時候真的想要讓你聽到,只有這一次哦。眼前依稀是那個靈動的少年,白衣飄飄,眼神似水般溫柔,讓自己一直沉下去,沉下去。

天青色的袖子揚起,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藕臂,微微的側頭,帶著淡淡的哀愁,就是眼角的暗粉色鳳尾蝶也失卻了顏色,赤裸的足踝繫了用紅繩串起的一串白玉鈴。芸香的腰肢超乎想象的柔軟,臉上的淡愁拿捏得恰到好處,那樣子看得眾人都是一副心肝兒就在一起的模樣,更不用說那柳初繁和江臨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