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秦夫人這次沒有把秦敏的頭按下去,眼裡浮起一絲笑容:“你倒夠坦白,我還以為你當著敏兒的面不敢說出來呢。”玉翠看著臉上浮起不情願神色的秦敏:“秦姑娘,我若直說要借你秦家的勢,你是不是還要想一想不肯答應?”
這是肯定的,秦敏臉上的神色已經回答了這一切,玉翠的眼從秦敏臉上轉到秦夫人臉上:“夫人,此事在下雖小施手段,但並不後悔,借夫人的勢也要分那麼幾種,若是借勢為非作歹,那今日不消夫人開口,在下就會自跳車而亡。”
秦夫人已經想到她會說什麼,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化但眼底的堅冰已經開始融化,玉翠看著秦夫人:“夫人侍長公主久,自當知道長公主一生為人,是望天下太平,百姓得以安居樂業。今日這事,趙王管家借王府之勢,不但要毀約,還要誣在下惹事生非,必要當場打死在下才痛快,在下一人之死本也無關緊要,但世間黑白被如此顛倒,長此以往,百姓則民不聊生,試問長公主當年所思所想何以能現?夫人常喜聽市井間不平事,為的也就是長公主當年所思所想。”
長公主?秦夫人銳利的眼神變的柔和,那個天上地下所有的女子加起來都擋不住她光芒的女子,能為百姓呼冤停下車駕細細傾聽的女子,今日這事若她知道,只怕不光是趙王府的管家,就連趙王也要受呵斥了。
看到秦夫人眼裡的銳利已經柔和,玉翠知道自己再次賭贏了,雖然坊間都認為,秦夫人是天子保姆才得以受封為奉聖夫人,但也曾聽說過,秦夫人本是長公主身邊的侍女,以長公主為切入口,果然能說服她。
玉翠低下頭,聲音開始變的溫和:“夫人,在下確不該沒有對秦姑娘直說,是因為在下明白……”玉翠抬起頭,雙眼裡的光十分懇切,那些字幾乎是一個個吐出來的:“在下明白的是,夫人若知道真相,定不會攔著秦姑娘的。”
秦夫人的笑終於充滿雙眼,她低頭看著秦敏,秦敏想說什麼不知道怎麼說出來,只是咬著下唇。秦夫人緩緩地對玉翠:“我並不是要興師問罪,但我的女兒我自己知道,性子有些魯莽衝動,今日你借她的勢是為行好事,也沒有什麼惡果,異日若她再被別人利用,借秦家的勢做出什麼壞事,我一生的名聲就毀在這上面。”
秦敏一張臉此時已經通紅,小手在秦夫人衣服上劃來劃去,小聲地說:“娘,我又不是孩子,哪裡分不清好人壞人?”秦夫人看著女兒,眉高高抬起,這種懷疑的姿勢讓秦敏的臉更紅了,低下頭又扎進秦夫人懷裡撒嬌。
玉翠輕聲道:“夫人一片愛女之心,在下心裡明白,那家人雖然窮了些,愛女之心想也不輸給夫人。”秦夫人臉上的笑容變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玉掌櫃三年不見,幾乎是脫胎換骨。”車裡狹小,玉翠不好行禮,只是低頭微微致意:“不過是見得多了,才曉得了一些道理。”
秦夫人嗯了一聲:“這事就到此為止,三年前我應過你,三年後你又欠我人情,再欠來欠去,玉掌櫃我也不曉得你能不能還清了。”玉翠知道這是告誡自己不要再有下次的話,恭敬地應了。
秦夫人望著她:“三年前你若能有這樣的從容膽識,那個女子想必也不會死,時過境遷,也不曉得後來如何。”人要懂得適可而止,玉翠並沒有再多說別的,只是垂下頭依舊坐在那裡。
沉默了一會秦夫人嘆了口氣,掀起簾子對外面吩咐了一聲就對玉翠道:“這裡離你住的地方已經很近,玉掌櫃,以後再多保重。”玉翠低頭行禮後就下了車。
果然很近,從這裡再往前走一點點路拐進去就是小客棧所在的巷子,看著秦夫人母女的馬車消失在那裡,玉翠嘆一聲就往前走,警告不警告又有什麼用呢?小老百姓打官司,惹到趙王那樣人的機會幾乎沒有啊。
一雙手已經緊緊抓住玉翠的肩:“姐姐你回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聲音裡竟帶有一種難以遏制的狂喜,玉翠抬頭看著說話的文璞:“怎麼了,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我不過像平時一樣去衙門裡。”
42、未來 。。。
玉翠這輕描淡寫的話竟讓文璞強忍的淚掉了下來:“姐姐,他們都說你被秦夫人帶走,還有人說你讓秦姑娘去了衙門,秦夫人一定很生氣,你去了只怕就回不來了。姐姐,你要真回不來了,我怎麼辦?”文璞說話時候,平常那種裝出來的大人氣全都不見了,純然一個孩子樣。
玉翠笑了,笑完之後就開始嘆氣,看到她笑臉的文璞本來已經在開心,聽見她的嘆氣不由愣在那裡:“姐姐你怎麼了?”玉翠遲疑一下才說:“文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