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孰是孰非?
正在這個時候,後面的圓圈中突然閃出一道紅光,緋綃和章夜都是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圓圈的中央,那塊紅佈下面,似乎有一個小小的圓球正在浮起,從地面鑽了出來。
緋綃見狀,暗叫一聲“糟糕!”剛剛那個試管裡的血,還是有幾滴濺到了上面。
章夜在後面見了,臉上全是興奮,“成功了,成功了!”他一下就跳了起來,拉門就跑了出去,像是喪失了心智,邊跑邊喊:“小春,小春,你等著,我來接你!”
那個圓球越升越高,突然頂破了紅布,像是有生命一樣,“突”的一下順窗就飛了出去,冒著青藍色的光輝,直往醫院的方向去了。
緋綃一看就知道那是人的魂魄,他跟著破窗而出,伸手就要抓了那個魂魄回來,只要這個還沒有進入常春的身體,子進就該有救。
哪知眼看就要抓住了,他突然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了,身體直直的就從半空中跌了下去。
這是怎麼了?是死亡嗎?不會的,自己從來就不會死的,時間早就把他遺忘了,就像他也把時間遺忘了一樣,可是這樣無邊的黑暗,他還從來沒有體驗過,他就那樣直直的掉了下去,身上白色衣服隨著夜風飄了起來,像是受傷的飛蛾,跌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陳開,子進,抱歉了。
在醫院的陳開,剛剛推開病房的門就嚇了一跳,病床上空無一人。
他看了看門號,沒有走錯。床上的被單皺皺巴巴,一看就是有人睡過,摸上去還有體溫的餘熱。
常春哪裡去了?是不是被人帶走了?難道緋綃和章夜回來了?他想著就順著醫院的走廊找去,走廊裡有幾個病人的家屬在聊天,就是沒有一個是他熟悉的身影。
到底是怎麼回事?常春不能動啊,一定是有人帶她走了。
慌亂間,在樓下走廊的樓梯拐角處,他看到一個女人,穿著病人的衣服,吃力的扶著樓梯的把手,正在往下緩緩的移動自己的身體。
陳開嚇得站在她後面,這個背影,消瘦的背影,好像是常春,可是常春明明已經躺了兩年了,難道?難道是緋綃他們成功了?
他小聲喊了一聲:“常春?”
前面的女人回過頭,亂糟糟的頭髮下面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你是誰?你認識我?”她吃力的問陳開。
這是一個美麗的女人,雖然形容枯憔,還是可見她昔日的美麗,就是一雙眼睛,過分凌厲了一些。
“快點和我回去!你這樣太危險了!”陳開說著伸手去拽她,常春醒了,不管發生什麼,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他都要先把她帶回病房再說。
“不,我不回去,這裡沒有我認識的人~”常春死命的抓著樓梯的把手。
兩個人正在僵持間,陳開突然發現面前的常春不反抗了,以一種不可思異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身後,他剛剛要回頭去看,就覺得後腦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只有他一個人趴在走廊上,“這是怎麼了?”陳開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後腦依然劇痛,可是好像沒有什麼大礙,他搖搖晃晃的走到那間病房,裡面依舊空無一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陳開忍著疼痛,走到醫院的大門口,他要去住院處問問常春到底去哪裡了。
外面已經下起了淅淅淋淋的雨,行人稀少,陳開隔著掛滿了水珠的玻璃窗,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一下就推開了玻璃的大門衝了出去。
被雨水沖刷得通亮的柏油路面上,有一隻白色的狐狸,身上沾滿了血跡與泥巴,正緩緩的向他走來。
陳開見了,鼻中一酸,一把就把那隻狐狸抱在懷裡,讓那溼漉漉的皮毛蹭著他的臉,“緋綃,緋綃,你怎麼了?我又是怎麼了!”他說著心裡覺得難受,“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啊?怎麼會這樣?”
那隻狐狸卻並不言語,找了一個舒適的角度,依偎在他懷裡,葡萄一樣亮晶晶的眼裡,是空洞的目光。
兩週以後,陳開再家裡抱著一隻狐狸在曬太陽。
“緋綃,你放心吧,王子進沒有消失!他昨天還在我的夢裡出現了呢!”陳開對著懷裡的狐狸說。
“我知道了,那個詛咒,根本就沒有下到你的身上!”它說著,搖了搖雪白的尾巴,“被詛咒的,是我!”
“從什麼時候開始下的咒呢?”陳開納悶的問他。
“大概那錢幣上沾了誰的氣息,誰就會被詛咒吧!那天下午,是我幫你挑的錢幣,可是我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