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嫻提議道,“我覺得今天首戰告捷,我們去國營飯店吃飯慶祝怎麼樣?”
周霽之點點頭,“好,雖然我覺得那做的不如我。”
時嫻又捏了捏他的臉,“對,我們霽之同志,廚藝超絕~”
時嫻發現每次她捏他臉,他都錯開眼神,不和她對視。
捏完後很久,臉上還帶些紅。
真是純情啊。
她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二十世紀後,民風開放,耳濡目染,對男女大防並不會像這個年代的人一樣在意。
她看著路邊忙忙碌碌的人,臉上卻洋溢著笑容,眼中有對未來生活的嚮往和希望。
回想到上一世的街道,她嘆了口氣。
富足是富足了。
這都是有好有壞的事。
國營飯店到了。
灰撲撲有些發黴的外牆,剛進門擺了快大黑板,寫著選單和價格。
長條凳,八仙桌,桌上的熱水瓶。
真是太久違了。
國營飯店裡人煙稀少。
畢竟這年代,沒幾個人有閒錢下館子吃飯。
周霽之牽著時嫻準備坐到角落裡一桌。
在路上走時,在臨近的一週碰到一個熟人。
“喲,這不霽之麼?!”
一個穿著花襯衫,戴著墨鏡的男人說著站了起來,一把打在了周霽之的胳膊上。
“美,真美,你小子好福氣,弟妹好!”
周霽之皺著眉,揚手把他墨鏡摘了下來。
一看清來人,他唇角就揚了起來。
“原來是你小子!”
他笑著給時嫻介紹,“這是我發小,我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鄭宜正,綽號花花。”
時嫻聽著這綽號,看著這花襯衫,一下就明白了。
她落落大方地說道,“正哥好。”
這聲正哥讓鄭宜正一下樂開了花,“好好,一起吃吧?我請客!”
周霽之看向時嫻。
時嫻點了點頭。
兩人坐在八仙桌一方。
桌子上還坐著一個人,戴著金絲眼睛,手指上有個碩大的金戒指。
眼鏡男迅速給兩人倒上茶,疊聲說道,“喝茶喝茶。”
時嫻笑著道謝,這小夥子還挺會來事,桌上他和鄭宜正在喝酒,但沒勸酒,只倒了茶,迅速就把第一印象提了起來,畢竟誰不喜歡別人熱情卻有分寸感。
鄭宜正介紹著雙方,“發小周霽之,承包方關有錢。”
這名字,有野心,時嫻挑了挑眉。
周霽之不好意思地問道,“那不是影響你們談事了嘛?下次再一塊吃吧。”
鄭宜正擺擺手,“不影響不影響,談差不多了,關小弟很不錯。”
關有錢急忙端起酒,朝鄭宜正弓腰碰了一下,“哪裡哪裡,都是鄭廠長提攜。”
周霽之來了興趣,“關小弟是承包什麼的啊?”
關有錢臉上始終掛著不過分諂媚的笑,令人很舒服。
他坐
兩個字讓時嫻的心提了起來。
周霽之挑起眉,做出感興趣的樣子,“方便具體說說不?”
鄭宜正一臉疑惑地看向周霽之,“你不兩套房了麼,還準備買房啊?買這麼多放著不是浪費麼?租金才幾個錢。”
時嫻心中穩了些,鄭宜正對房子的態度就是這個年代的人對房子的態度。
改革開放1978年開始,進行了七年,下海經商的人數不勝數。
但房產這行卻遲遲還沒起步。
正是這年四月,房地產才被政府正式確認為一個產業。
還沒有那麼多的農民湧進城市,即便如此,房屋也非常短缺。
周霽之瞥他一眼,“就不興我想多瞭解瞭解?”
鄭宜正擺擺手。
關有錢透過鄭宜正的態度,基本確定了周霽之的背景也不簡單。
他也沒隱藏,一五一十地說道,“其實是鄭廠長的玻璃廠要租房,也要買房,做職工宿舍和分房用,現在廠裡結婚必分房的政策嘛。”
“至於我,就是幫有需求的人,提供房子。”
時嫻心中一動,這不就是最初的中介麼,從戶主和租客以及買賣雙方都抽取佣金。
她有本金,這個關有錢她瞧著是個會做生意的聰明人。
周霽之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