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這首不會。”
“那好吧換一首。”我爭不過他,想了想說道:“那就彈胭脂扣吧。”
“……胭脂扣是琵琶曲。”
“……那你隨便彈一個好了……”
“……”
最後一首長相思被容兮信手拈來,我坐在一旁托腮看他,總覺得在這種氛圍下的容兮,美貌的有些娘氣。
這樣傻不啦嘰地看著容兮,我忽然發現,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竟然能夠看清他的樣貌了!
是實實在在連眼睫毛都能數清楚的畫面,不再是之前那種月裡天青,霧裡看花的朦朧美了!
我為這個不知道慢了多少拍的發現,顯得有些興奮。
我蹭到正在撫琴的容兮面前,伸出左手捏了捏他的右臉。
容兮蹙眉。
我又笑著伸出右手去扯容兮的左臉,最後乾脆上下其手,左右開工,反覆將容兮那張天生的美人臉折磨到了變了形。
容兮實在忍無可忍,停止演奏,抬手摁住了我不安分的手。
“這是在做什麼?”
我笑得十分無恥,還掙扎地再往他臉上揪了一下,我說:“容兮,你真好看。”
大約萬萬年前的容兮,還從來沒有聽過我如此直白地誇讚他,定定的用一種我是否是吃錯藥的懷疑目光看著我。
這種眼神,真是像極了萬萬年後的容兮啊!
想起萬萬年後的容兮,大約是有觸景生情的錯覺我突然變得有些激動。隔著桌子就衝色坯容兮撲了過去,雙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學著二郎神家的哮天犬,埋首在容兮的脖子上蹭啊蹭。
邊蹭還邊說:哎呀,容兮,我真是想死你了。
眼前的容兮明顯顯得有些莫名其妙,端坐在哪裡,一點都沒有被人輕薄應該有的自覺。
然後我一隻手捧起了他的臉,一邊將自己的臉貼過去。容兮身子僵了僵,我突然又用有些失落的口吻對他道:“我真的好想回去吖!”
幕少白那小子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和禽獸在一起待的時間舊了,久而久之,潛移默化,就連自己的心性也會變得禽獸起來。
一開始,這話本來是用來狹指黛黛和小狐狸,到後來也連帶著加上了蘑菇我。
這句話啊,本姑娘原本是不信的,結果現在本姑娘竟然習慣性地,模擬小狐狸對十三皇子的姿態,來對容兮撒嬌時,本姑娘頓悟了。
現下這番模樣若是被重虛老頭看去,一定是痛心疾首地往他好徒孫俞子夜身上一倒,淚流滿面仰天長嘆道: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
他會錯了意,蹙眉道:“不是你說來這兒的嗎?”
我哀嘆:“不是這!是萬萬年後的這!”
容兮搖搖頭,呢喃了一句果然是該吃藥了,閉目對我道:“小泱說的話,為師真是越來越難懂了。”
我立起身子,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案几上,頗有潑婦風範。
我吸了吸鼻子,為了表達我的不滿,我說:“容兮是豬。”
容兮劍眉跳了跳。
我又說:“容兮是個笨蛋。”
容兮跳著眉毛扶額。
我吸了口氣,繼續衝容兮一本正經地說道:“容兮是個色坯。”
估摸是色坯兩個字刺激了他,容兮懶懶地睜開眼睛,一雙鳳眼就這麼頗具威懾性地瞅著我。
容兮是個很好相處的神仙,至少我覺得是這樣,雖然他每每都用思過兩個字來威脅我,可也僅僅是威脅罷了。而且不得不說,容兮其實很護短,有些事情,即使錯的是我們這些當徒弟的,他也能視黑的為白的,顛倒黑白。
所以,經過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的相處,我已經不怕容兮了,就算他拿眼睛瞪我,我……
我也能義正言辭地對他說兩個字:“……色坯。”
誠然,這句色坯,沒有先前那句顯得有氣勢,尚且帶著少許顫音。
沒想到,容兮也不惱。定定看了我一眼後,忽而一笑,莞爾傾城。
容兮將手輕輕一抬,便極為優雅地勾住我的脖子,等本姑娘意識到大事不好了的時候,容兮就已經將半跪在桌前的本姑娘,帶到他面前。
然後,容兮湊了過來,一雙明如星子的眼睛過分妖嬈地看著我,看的本姑娘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最後,容兮低頭吻了我,將色坯這兩個字真真坐實了。
容兮仍舊面不改色心不跳,彷彿箇中老手,可憐本姑娘胸口的那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