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大人。林總兵看著那枚簪子,這是一枚普通的鍍銀梅花簪,由於被人經常撫摸把玩,簪子表面鍍的一層銀已經脫落,露出光滑的鐵質簪體。
“大人,這樣的簪子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根本做不得證據的呀請大人明辨。”林二奶奶看著那壞事的簪子,還要狡辯。
“你去抓個一模一樣的來?”曉雪看著有些年份的簪子,盯著林二奶奶,一字一頓地道。
“好了本官自有決斷。孟子路,本官問你,剛剛這位姑娘所言是否屬實,從實道來。”林總兵將簪子還給孟子路,問道。
孟子路定了定神,事已至此,不管這總兵大人跟林二奶奶是不是一夥的,都要搏一搏。於是,他將自己的悲慘經歷一五一十地講述出來,沒有刻意去渲染自己的悽慘,也沒有畏懼林二奶奶有所隱藏,一切都照著事實陳述。
林總兵聽了,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改變,彷彿已經聽了千遍萬遍似的。結束後,她用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道:“有沒有人證物證?”
“有,我們都是人證,還有周邊的百姓,不過他們畏懼林二不敢出來作證罷了,如果大人有心,可以暗訪就能得出你想要的真相。至於物證嘛,還需要嗎?林大人親眼所見不足以說明一切了嗎?”曉雪代為回答道。
林總兵看著院內的蕭條,以及眼前男子瘦弱得風一吹就倒的體態,沉默了半晌,對林二奶奶說:“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冤枉呀大人……”林二奶奶悄悄塞給總兵大人一疊銀票,對她使了個眼色,連連喊冤。她自以為做得巧妙,殊不知全落入曉雪的眼中。
“閉嘴”林大人將銀票籠入袖中,對林二奶奶嚴肅地叱了一句,然後對跪在面前的孟子路,說道:“既然林二奶奶對你們家造成如此傷害,那就罰她做出補償吧”
她將林二奶奶剛剛遞給她的銀票,從袖中掏出,認真地數了數:“紋銀一千兩,雖然對於你受的苦來說,這銀票算不得什麼。不過,聊勝於無呀況且,你和你爹爹的身體調養,你妹妹的教育培養,都需要這筆銀子。這樣吧,本官做主,你們就這樣私了了吧”
曉雪抬眼看了看這個英武高大的總兵大人,覺得越來越看不懂她了。你說她清正吧,為什麼不趁此機會將這個危害歡青的毒瘤拔去?說她腐敗吧,又未曾包庇林二,錯判誤判。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林總兵察覺到曉雪的目光,挑起嘴角,衝她微微一笑。本官的底細,豈是你一眼能看穿的?她咧了咧嘴,又道:“林二殘害孟家一案了結。那麼現在來審審你們殺害林二朋友一案吧。這位姑娘,性命、年齡、家鄉、所來何事、去向何方?”
曉雪嘴角抽了抽,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樣:“小民邵曉雪,十四歲,銘巖鎮人氏,準備去京城開店,路過歡青想考察商情看能不能在此處開個小店。小民的丫頭與未婚夫多年未見,此次準備讓小民給她們主婚,下聘娶親,誰知竟然遇到這樣的事。”
“林二狀告你們殺死其友,你有何話說?”
“純屬一派胡言這‘萬毒童姥’與在下拼毒,自恃自己是用毒高手,自願服下毒藥。願賭服輸,她輸了,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與小人何干。再說了,小民與她素未平生,無怨無仇,沒有殺人的動機。請大人明鑑。”曉雪回道。
林總兵前行兩步,仔細檢視。那屍體渾身漆黑,卻是中毒身亡,她面露笑容,沒有絲毫的痛苦,也沒有人強行灌下毒藥的跡象。便返身回望林二。見那林二目光閃爍,便知曉雪所言不假。
“既是自願服下毒藥,不屬於他殺的範疇。林二,調查清楚再說話。好了,一場誤會,大家都散了吧”林總兵說完提腿就走,不管林二一臉不服。
“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曉雪在林總兵踏出院子的一剎那,出言阻攔。
林總兵回眸淡淡一笑,目光在曉雪腰間刻意掛上的九王的信物腰牌掃了一眼,道:“本官事兒比較多,沒工夫跟你說閒話。你還是速速起程趕往京城吧”說著,邁著方步出了院門。
小世子氣哼哼地道:“她一個小小的總兵,居然這麼狂妄,還包庇壞人,叫母王滅了她”
“或許,她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曉雪摸了摸下巴,一副深沉的模樣。
其實正如曉雪所言,這林總兵是朝廷派來蒐集林二後臺證據的欽差,與林二交好,是有目的的。半年以後,林二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整個歡青彷彿過節般鳴炮慶祝。而她身後的兩大勢力,也隨之倒臺。這是後話。
正文 一百五十章大師兄與男盟主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