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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縷銀白色的光輝,仔細看便能發現樹下倒掛著的蝙蝠,把樹林襯托出一絲詭異。

“誓約之館”的主臥在底樓,也就是奧蘭比亞的房間,其本人跟平常一樣進入並翻出換洗衣物準備沐浴,卻被一聲清冷的聲音打斷。

“我睡哪?”沙卡利曼耶爾問道。

奧蘭比亞回頭,一襲黑衣的墮天使在月光下更加凸顯其本質。

“天使墮落後也需要睡眠?”

“入鄉隨俗。”

真幽默,奧蘭比亞在內心腹誹。

“客房有很多。”言下之意,除了主臥和有人住的隨便挑。

沙卡利曼耶爾擺出一副失望的樣子道:“我以為你會請我睡這裡。”

奧蘭比亞淡定道:“我必須為我的人生安全考慮。”

“你在害怕?”沙卡利曼耶爾聲音明明不帶感情卻又能在其臉上看到隱約的笑意,他走近他,鼻尖觸及奧蘭比亞光滑的臉頰,“怕我趁人之危?”

奧蘭比亞以為那是嘲笑,畢竟一個弱小的人類根本不可能勾起對方的興趣,那具強大令人羨慕卻令他的半身憎惡的身軀已不復存在,如今的他必須依附於人類的軀體,慢慢修復破損的靈魂。

如此說來他還真不明白沙卡利曼耶爾接近他的目的。

“是蓄意謀殺。”

五個字瞬間冷場,沙卡利曼耶爾突然拉開兩人的距離,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有時候覺得你挺有趣,有時候卻覺得很無趣。”

“你跑來找我就是因為我有趣?”

沙卡利曼耶爾不置可否:“其實我也很敬業的,身為一名稱職的守護天使,我必須為投保人負責。”

奧蘭比亞深深地看著他,半晌才道:“那麼請好好幹,我會送面錦旗到地獄的。”說完便拿看衣物走進浴室,“呯”的一聲門響後,不多時水流聲便從裡面響起。

沙卡利曼耶爾自認從誕生伊始被晾在一邊的情況只發生過兩次,而每次還居然都是最不可能的人乾的,實在是挑戰個人的自我感覺。

與此同時,一名墮天使正睡眼朦朧地停留在“誓約之館”頂上,翅膀有一下沒一下地扇動著,真叫人擔心他會掉下來。他的手裡抓了一大網兜,裡面躺到了數十隻蝙蝠,有好幾個還在吐白沫。

“沙卡利曼耶爾真不夠意思,路西華都放他假了還要我來抓蝙蝠。”

墮天使不滿地嘟囔著,哈欠連連,好像這輩子就沒睡醒過。

突然,他彷彿感受到一股治癒之風自東方而起,牽引了他沉睡於靈魂深處的本質,迷茫的雙眼頓時充滿無限活力,兩扇黑色羽翼快速而有規律地拍打著,瞬間沒入無盡夜色中。

就在墮天使飛走沒多久,皎潔銀月為烏雲遮蓋,淅瀝的雨絲毫無徵兆地溼潤了這座城市。

延綿細雨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清晨,路面溼滑空氣潮溼還帶了點陰冷,倒是給料峭春寒下了完美的定義。

紫杉一夜未歸,一進門便見玄關多了雙陌生的鞋子,再走兩步就看見令他震驚的一幕——沙卡利曼耶爾坐在沙發上看韓劇。

帥氣的臉彷彿扭到了一塊兒,雙腿似灌了鉛,又似在腳底生了根,大腦明明發出指令卻就是動彈不得。

“誓約之館”的時間流速是靜止的,可紫杉卻覺得靜止的是自己的心跳。

電視裡女主角趴在男主角身上不停地嘔著血,男主角強忍悲痛為其拍背擦嘴,淒厲哀傷的背景音樂瀰漫了整個客廳。

模式固定如八股的劇情,其實也可以中和一下僵硬的現實環境。

“紫杉,你站著幹什麼?”奧蘭比亞從裡面走出來看到青年站得跟電線杆似的,不禁問道。

“你又撿了個墮天使?”

紫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問得這麼直白太不具備可塑性了。

沙卡利曼耶爾冷冷地看向他,背景音樂切換成優柔寡斷的抒情曲。紫杉淡定地回望,兩雙黑色眼睛大眼瞪小眼,空氣中的壓力頓時呈幾何倍數增長。

奧蘭比亞揉了揉太陽穴,這次不但來了個墮天使,還塞了一房間的天使。其實他並不希望類似紫杉那樣處於成長中的天使接觸過多的外界因素,儘管那樣有可能加快他們的恢復速度,但副作用依然存在,欲速則不達的道理誰都明白。

紫杉看看奧蘭比亞,再看看沙卡利曼耶爾,聳了聳肩塞給前者一個雞蛋餅便回閣樓,卻被後者叫住。

“記住下次買兩份。”

“……”

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