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妞不是在想著晚上的事吧。
風絕羽駐足,拉住了杏兒說道:“等一會兒。”
“幹嘛啊,前面有賣水晶糕的,你看那人那麼多,去晚了就沒了。”杏兒撅著嘴,不悅道。
風絕羽瞪了杏兒一眼,說道:“你就顧自己玩,你家小姐呢,不管了?”
“啊?小姐?”杏兒如夢方醒,回頭一看,上官若夢正對著平靜的湖面發呆。
“你怎麼不早說?”杏兒頓了頓足,甩了風大少一眼:“都怨你?”
“這怨我?”風絕羽絕倒,跟女人講道理,有八張嘴都不夠。
“小姐,你怎麼不開心啊。”杏兒跑到上官若夢身邊,問道。
風絕羽了走了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多了把扇子:“是啊,今天天氣這麼好,上官妹妹因何悶悶不樂?”
能樂得起來嗎?本來今天打算出來散散心,沒想到……
上官若夢緊緊手心,紙團還有手裡攥著呢,不忍破壞杏兒的興致,她勉強擠出個笑容:“你們玩的開心點就好,不用管我。杏兒,今天我給你放假,隨你怎麼玩。”
杏兒悶悶不樂道:“小姐不開心,杏兒怎麼開心的得起來?”
風絕羽目光微移,落在上官若夢的手上,心中瞭然,打了個哈哈上前問道:“上官妹妹是否心中有事?還在惦記著懷仁堂?”
杏兒愣了愣:“小姐,事情不是都解決了嗎?”
上官若夢無奈一笑,道:“是,都處理好了,只是有幾件事還有待權衡。”
風絕羽嘿嘿一樂,言道:“上官妹妹,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選擇出來散心,就不能帶著瑣事,即便心裡有事,也可以暫時放一放,須知車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橋頭自然直,天大的事也有解決的辦法,不是嗎?”
“嗯?”這一番話說完,上官若夢有些發呆,心道,這傻子今天說話怎麼好像意有所指似的?平常的時候他可說不出這樣的話?
車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橋頭自然直……
這是在安慰我嗎?讓我放心?
天大的事也有解決的辦法。
可是此事不及早做出安排,就容易出大事?
上官若夢痴痴的看著風絕羽,不知道為什麼,在那番話說出之後,她忽然感覺到眼前的風絕羽跟以前不同了。
他的骨子裡正向外散發著自信的氣息,彷彿對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中,胸有成骨、自信在握。
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本身一無是處啊?
上官若夢無法解釋心態的變化,可就在這時,風絕羽手中多出的那把摺扇被他開啟了……
很瀟灑的開啟,動作自然到無懈可擊……
摺扇上卻多出了四個墨跡未乾的大字:
難得糊塗!
難得糊塗?
上官若夢心中一動,豁然開朗:是啊,貨運碼頭都是自己人,如果真的出了內奸,打那批貨的主意,就說明很早以前就有人在懷仁堂安插了奸細,想把他揪出來,絕不能貿然行事。
難得糊塗,那就糊塗一回,裝作不知,如此敵人自認我在明、他在暗,實則局勢已然逆轉。
明白了!
上官若夢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風絕羽為他解決了暫時的難題,就是因為那四個字,讓她有感而發,想明白瞭解決之道。
可是接下來,上官若夢愈發的費解了:他出來的時候,手中並沒有摺扇,什麼時候多出來的?那字跡未,明明是剛剛寫上去的,莫非他知道什麼?故意提醒我?
怎麼可能呢?這麼多年,他一直渾渾噩噩,說是混吃等死也不為過。胸無點墨、毫無大志,怎麼可能有如此精明的頭腦?
“小姐,小姐……”
上官若夢不知道,自己一時間呆住了,想些亂七八糟不靠譜的猜測,自己都覺得可笑。直到杏兒叫醒,方才醒覺。
而因為風絕羽這麼一鬧,她的心情好上了不少,當即露出燦爛迷人的笑容:“你們說的對,既來之、則安之,剛剛破壞你們的興致了。”
見上官若夢笑了,杏兒也跳起腳來,像只歡快的小鳥在湖邊跳來跳去:“小姐高興了,可以盡情的玩了。”
風絕羽把摺扇一收,暗暗點頭,這妞不傻啊,一點就透,現在如果回去安排,即使能夠保全貨物,恐怕也打草驚蛇了,最高明的策略就是用遊湖來迷惑敵人,如此由明轉暗,方便行事。
“這不就對了嗎?笑笑多好看。”風絕羽風趣的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