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這楊憐雪還沒能猜透眼前的她就是方若瑤嗎?
方若瑤心裡確實有些煩惱,但是在這個人多眼雜的地方,她又不便說得再多,也只能作罷,或者,找楊憐雪幫忙併不是一件明智的事,她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方若瑤嘆了口氣,便招呼門口的隨從將衣服送了進來,同時也給了楊憐雪一套,兩人一同出了池子。
“你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假山後,沐辰宇低吼的聲音差點震破了方若瑤的耳朵,“萬一她真的去做些不該做的事,你這不是害她嗎?”
“她若真能偷得令牌,豈不是趁早了結了你進宮的目的,也可以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啊?她一向好心腸,這點事我相信她不會拒絕。”方若瑤並不認為自己哪裡有做錯,“同是女人,你對她的保護也太多了點,為什麼你就可以讓我去做這些危險的事,她也可以盡一份力。”
“閉嘴,是你要跟著我的,你和她根本不同。不要以為她是個爛好人,就可以這麼利用她。”沐辰宇如一頭髮怒的雄獅,抓起她的手腕,眸中的寒光足以殺人,“你聽著,如果她有任何差池,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沐辰宇重重地甩開她,離開了。方若瑤撫著有些發疼的手腕,卻撇了撇嘴,反生笑意:“總有一天,你會重視我多過她。”
“啊……”景年宮裡的大半夜,突然傳出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把周邊的宮女和內侍們都嚇了一大跳,紛紛跑出了屋子,這才發現這叫聲是從楊憐雪的屋中傳出的。
“快,去看看,那丫頭髮生什麼事了?”內侍小葉子一臉緊張,吩咐著一邊的宮女。
作者有話要說:
☆、當小賊這回事
當推開屋子後,小葉子他們不可思議地看見楊憐雪趴在地上,原本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卻凌亂地覆在她的背上。這個奇怪的形象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她剛剛從榻上掉到了地上。
“你這是怎麼了?”小葉子摒住笑意,故作平淡地問道。
“呃,榻上太……熱了,地上涼快……”楊憐雪一骨碌爬起來,將身後的被子裹在身上,坐在直對著小葉子傻呵呵地直笑。
若真是涼快,還需要裹被子嗎?顯然,這個別腳的藉口並不高明,不過小葉子也沒有點穿她,輕輕搖頭,便吩咐其他宮女和內侍離開。
看人全走後,楊憐雪這才安靜了下來,撫著有些發疼的手臂坐回了榻上。剛才實在是太激動,這一不留神就從榻上滾了下來,還摔了個四腳朝天,倒叫小葉子他們看了笑話。
楊憐雪將自己裹緊在被子裡,只探出了半個腦袋在外面,雙眸熠熠閃著光輝。若不是在夢裡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她也不會這麼激動,更不至於摔下榻。
剛才,她又夢見了與雅怡公主一起在玉清池沐浴的情境,又一次夢見了她所說的話,然後夢境一轉,她又夢見了那天被三皇子帶走的時候看見躲在石堆後面的石頭。夢驚醒之時,她突然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個石頭進宮的目的應該就是為了那個六王爺吧。後來她越想越覺得沒有錯,因為石頭也是齊國人嘛,所以這事兒一定是沒錯了的。又想起雅怡公主說的那個令牌的事,一下子就理清了接下來她要做的事,那就是偷到那個令牌。
當想明白這事後,她突然渾身激動了起來,在她的小腦袋裡轉了好幾個圈,終於謀定了如何去偷得令牌的計劃。這不,一激動,就出了這麼大的醜,讓小葉子他們看了笑話。
“石頭,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偷到那個令牌,然後你就和我一起逃出皇宮。這次我一定聽你的話了。”她默默地自語。
自從被三皇子抓進景年宮軟禁後,她終於想明白了護國將軍對她的欺騙,也對他所說的王磊一事也不再抱有幻想。現在一心一意地就想快點逃出宮,當然她還期盼著到時石頭能幫她把小順救出來。她現在的想法就是偷得那個令牌交給石頭,這樣石頭就能同意去救小順,這是一種相當合理的交換。不過從另一方面想,石頭雖然一天到晚吼著趕她出宮,其實還是為了她著想,特別是那次遇上狼時,他也是盡了全力地在保護她。她也不是一個不懂得感恩的人,所以,不管是為了小順還是為了報他的恩,為他偷得令牌也是一件應該做的事。
主意打定後,她便一直在那兒想著實施計劃的方法,這一坐便是一晚上,等到想明白的時候,竟是晨曦初現的時候了。
在楊憐雪的概念裡,三皇子沒事就會去書房。好像一旦有什麼重要的事,他總是會和人在書房商討,似乎這個書房裡藏著很多秘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