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什麼?是傷感??”
“或許是吧!”我回答。
“想問我什麼嗎?”我又問。
她驚恐的看了看我。“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聰明的女子!你知道我要問你?可我並沒有說出口呀?”
“你的眼神告訴了我你的疑惑,而且你們不會無故的收留任何一個病人!”
她定定的看我,沒有打算馬上回答我的話。只是看我的眼睛。
我的目光有了往日的犀利與不羈。我回視那雙眼。直到她迴避了我的視線。於是我問:“送我來的人還在嗎?”我又問。
“在門外守了一夜,這會兒大概是給你買早餐去了吧!”她把那盤子的藥品歸了位。說完,她停了一下,又看了看我,想要說什麼卻被門外的一個聲音打斷了:“雅麗,來一下!”另一個護士把門開了個縫,探頭叫道。
她迅速的迴轉過頭對叫她的那個年輕的女孩回答道:“馬上來!”於是,遲緩的動作在一瞬間迅速起來。端起那盤藥用品時她對我說:“呆會兒閒了,和你聊!”之後,那瘦長的背影便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我看那背影一點點的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的目光又迴轉了過來。我盯著那白色的吊瓶。直到眼睛生疼。推門的聲音再次的在我的耳邊響起。我以為是那護士。我尋聲而望……
醒了?”那個男聲向我問道。並在我的床邊停了下來。
“是你?”
“嗯,是我。”他搭搭肩對我說。“我應該說報歉對嗎?”
“我撞了你的車?”我的目光聚到了他的身上。我看那俊朗的臉,與那歉意的眼神。
“嗯,確切的說是你撞到我的車上!”他肯定的說。
“很晦氣?”我淡笑而反問。
他笑笑:“不說這個好嗎?我買了早點!”他指指那白色塑膠袋裡的冒著熱氣的食物。
“為什麼要救我?”
“沒有為什麼,你是人,不是動物!如是動物我有也責任對吧?我不冷血!”
我心突生一種狂笑:“動物?!嗯,是,我是動物!!”我說。
那眼睛生出迷惑,但瞬間就消失了。
“醫生說你很快就會好的!”
“嗯,知道。”我答道。聲音有些冰冷。
“還想要說點什麼嗎?”
“不想說什麼。也沒什麼可說的。”我回答:“能幫我坐起來嗎?”
他揮了一下手,把我抱了起來,背後墊了一個厚厚的靠墊。我坐直了。及腰的髮絲如草般零亂。我抬起腫脹的手臂輕拂了一下發絲。“嗯,謝謝。”我望了一眼那早餐。我沒有食慾。
“不對我發火?”他依然不解而困惑。
我用我唯一能動的手試圖拆開那緊包起的食物。但是徒勞。
“我來……”他彎下腰,高大的線條變成了有形的弧線。那線竟讓我想到了我的媽媽。我突然有種想要哭的衝動。但是我沒有。
接過那溫熱的餅我說:“給你添麻煩了!”
“確實給我添麻煩了!我今天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
呵呵,看來我又做了一個不道德的事?”我自嘲。
“道德?你做什麼不道德的事?”
“打亂了別人的正常的生活,引他入非正常的軌道,儘管是無意的。”
“你說話很幽默!”
“你同樣很仁慈!很少見到仁慈的人!!”
“你很平靜!不像我想像中那樣暴燥,這是我在你這個年齡的女孩很少看到的。”
“我看起來很小嗎?你很大嗎?”
“至少不大!且比你大!!”
我冷眼看了他一下。那的確是張比我年長的臉。睿智有神的眼睛。粗曠的五
官。我一直不明白我為什麼在看人第一眼的時候,喜歡盯著他們的眼睛。
“沒有人這樣看過我,也沒有人有這個膽子!”
“你很特別嗎?”我問。
“至少不普通!”
“又是一個自大的人!”
“什麼又是?還有人?你朋友??”
“我有權力保持沉默嗎?”
“哦,我問多了!”他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失態。“嗯,我現在得馬上離開一下,明天再來看你好嗎?”
“我沒有理由不讓你走對嗎?你是自由的,我也是!”
“我撞了你!”
“是我撞了你的車!你沒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