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西夏使節聽得不太仔細,只是聽清了秦天德話中的那句“力求一年內能夠返回”,心中詫異萬分。再怎麼著從臨安前往中興府,一來一回也要不了那麼久啊,怎麼會冒出個一年呢?
他沒聽仔細,扶桑使節可聽得極為認真。秦天德話音剛落,他就跳了起來:“步行?還一年內?難道我們要被你們關押在大牢一年麼?”
這貨太陰損了!
西夏使節終於明白秦天德為什麼會說一年內返回,還在前面加了個力求,還要挑選身強力壯之人。若是安步當車,再加上一路上游山玩水,別說一年,就算三五年以後會來都有可能!
“秦大人,為什麼要步行?難道你們大宋就沒有快馬或者馬車麼?”
“你懂什麼!”秦天德撇了他一眼,鄙夷的搖了搖頭,“我們大宋一直缺馬,為了你一個可能要被砍頭的傢伙,專門抽調馬匹,不值得,完全不值得,費兩雙草鞋就已經很破費了。”秦天德頗是心疼的說道。
西夏使節心中清楚,秦天德這般說法擺明了是有意為難,因此不在理會秦天德而是轉向了趙構:“大宋皇帝陛下,您難道就這樣放任他胡作非為麼?”
趙構以及同文館的宋朝臣子們都聽清了秦天德口中的“步行”兩字,無不在心中暗罵秦天德無恥,更有人打定了主意,如果趙構同意了秦天德的意見,那他就建議由秦天德步行前往西夏。
不過他們心中也都同樣有一個疑惑,那就是為何這四國使節會任由秦天德公然羞辱?不論這四人的身份是真是假,至少目前頭上還頂著使節的名號,怎能任由秦天德欺辱而不還擊呢?
這個疑惑想通之難,就連老謀深算的秦檜都不得其解。想到如今因為秦天德一席話而站在那裡的金人使節完顏宏達,去年被秦天德痛打一頓卻打出了友誼,因此也只能用或許秦天德天生就適合毆打使節這個道理來勉強糊弄了。
趙構心中也是納悶,曾一度想過,今日事了,將秦天德升至禮部,專門負責接待各國使節,不過想到曾被秦天德痛打過得禮部尚書杜洪,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此事朕已經完全交與秦卿家處理,如何驗證你身份一事,你跟他商議便是。”趙構才不會理會這個帶頭挑釁自己威嚴的番邦使節,淡淡一句話就打發了,“秦卿家,如今時日不早了,此事你需儘快解決。”
“微臣領命!”
看著秦天德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西夏使節恨不得將其痛打一頓。眼見趙構明顯偏向對方,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了完顏宏達:“大金使節大人,您是上國使節,此事還需您主持公道。相信以您的聰明才智,必定能夠找出驗證小臣身份的辦法,在各國使節面前展現大金的雄風!”
完顏宏達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世間究竟有沒有一個暗藏的勢力,為了重建遼國從而意圖挑唆天下混戰。
這個問題不是他這樣的智商能夠想明白的,但他卻注意到了一點,那就是今日同文館中,西遼的使節未至,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絡呢?
想當初趙構剛在應天稱帝,匆忙間應對南下金國的雄獅,為了抵擋他們金國鐵騎,曾經極力拉攏西夏和西遼,試圖牽制,所以宋國與西遼的關係應當還行,怎麼會沒來祝賀呢?
由於這一點,終於使得他做出了人生中第一次的挑戰,他決定想明白其中的緣由,說不定能夠為金國立下不世之功,那樣他不但能夠得到豐厚的賞賜,更是能在金國史書中留下濃厚的一筆。
可惜他站在那裡想了這麼久,想得腦袋都快破了,也沒有半點頭緒。猛地聽到西夏使節誇他聰明,頓時心中火起:我若是聰明至於想了這麼半天還想不通透麼!你誇老子聰明,確定不是在他孃的消遣老子?
由於看西夏使節不順眼,所以完顏宏達的話也不怎麼好聽:“老子跟秦大人有君子之交,老子相信秦天德定能查出真相,禿子,你還是別在這裡挑撥離間了!”
你們的交情也叫君子之交?
完顏宏達的話讓西夏使節心情徹底跌倒谷底,他總覺得今日之事透露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莫名。一向標榜禮儀之邦的宋國,在往日若是遇到類似的事情,都是強行忍下了,怎麼今日會變成如此呢?
還有,自己因為金冠一事以及秦天德之前所說的宋金聯手滅夏而不得不忍受了秦天德的放肆,可吐蕃使節這種性子火爆的傢伙,受了這麼大的侮辱,為何也不作聲?
扶桑和高麗國小勢弱,只不過仗著距離宋金遙遠才敢猖狂,可同樣也是由於之歌原因,受了侮辱後默不作聲,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