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俊生嘆了口氣:“嗯,只要沒人作妖……”過了幾天,果真又有人不安分了。這回還是趙二福他們家,眼紅農家樂的生意好,乾脆在自家做起了民宿,想要沾點光。說實話,來這邊的遊客不全是訂了房的,或者搶不到房間,乾脆只體驗一把活動,留在村裡大半天就離開。這時,有些人便被田玉芬他們誤導了,以為這裡的小民宿也和農家樂是一個老闆,住了進去。儘管先前趙二福一家花錢修繕了房子,又空出寬敞的東屋,對外打著體驗原汁原味的農村住房的口號,但服務跟不上,被騙的客人很快發現在這裡一點不舒心,早早退房走了。之後被景俊生察覺了,乾脆發了宣告,也在分發給客人的地圖、指南上標明田玉芬他們的房子與農家樂無關,這才平息了事端。田玉芬還不死心,跑來景俊生家外頭吵吵嚷嚷,說他不僅不敬長輩,而且用手段打壓親二舅的生意,要把他們逼死。還沒等景俊生做出反應,隔壁幾家已經聞訊而來,指著田玉芬罵了個狗血淋頭。畢竟他們幾戶人都得益於景俊生的農家樂,現在生活越來越好,本來在外頭打工的孩子也回來了,成了農家樂的員工。“哎呀,沒天理了!當初搶了我們的房子,現在還要擋財路,是要我一頭撞死在這裡啊!”田玉芬假惺惺地哭嚎著。景俊生攔住快要發飆的孫弘,倚在門邊,語氣平和但嗓音分外冰冷:“好,既然你提到房子,當年外婆直接把這棟樓過戶給我媽,是大舅和二舅都同意的,村裡人都清楚。後來你們欠了債,把自己的房子抵了,我媽只不過心善讓你們借住,可沒說送給你們。她去世之後,房子給了我,當時我和果果回來找地方住,你們是什麼態度?”見田玉芬的神情多了一絲慌張,他更是死死盯著對方:“明明你們早就靠我媽的接濟還了債,自己的房子也回來了,卻還要多佔一份,最後鬧到村裡開祠堂。”“你,你媽到城裡讀書,還不是我們家二福湊錢?”田玉芬轉移話題,“我們落難的時候,住個房子又怎麼啦?沒有我們,哪來你今天的好日子!”景俊生忽地笑了:“我媽寄給你們的錢可夠多了,還不上你們那一點?更何況,大舅家才是出了大頭的,你田玉芬也好意思腆著臉邀功?”看熱鬧的幾家也紛紛點頭。田玉芬的臉色愈發難看,還想繼續撒潑,孫弘一句話就唬住了她:“和她廢話什麼,她多說一個字,就打折她一條腿。”“打人是犯法的!我,我告到你傾家蕩產!”孫弘冷笑道:“行啊,一條腿給你們三萬,還是五萬?你繼續,我絕對滿足你。雖然我一般不仗勢欺人,但對付潑婦……”景俊生插嘴道:“她還有個兒子,長得挺人模狗樣。”田玉芬終於感到害怕了,忽然想起之前那個給村裡捐錢的小白臉,莫非眼前的男人也是差不多的有錢人?正巧,趙二福一臉難堪地衝了出來,拉著她就走,生怕這個蠢女人又驚動了叔公,給他們家丟臉。一場鬧劇就此落幕。孫弘給不敢過來的果果遞了個安撫的眼神,小傢伙鬆了口氣,乖乖回了屋裡。而景俊生笑眯眯地湊近,捏了捏他的臉:“特別帥,不愧是我男人。”“嗯。”孫弘的耳尖微微發燙。倒是把那股氣憤拋諸腦後了。兩人還是在客廳看果果默寫英文單詞,景俊生忽然低聲道:“剛才,我看到趙二福一直躲在牆邊。”孫弘瞭然,溫柔地摩挲他的手背:“以後也不經常回來了。”所以不容易再見到討厭的人。“要去哪裡呀?”這是懵懂的果果。景俊生把小傢伙抱起,放在大腿上:“回豐城。”果果苦惱地想了一會:“這邊呢?”“偶爾過來一趟。”景俊生放輕了聲音,“周叔叔他們在豐城,還有杜玲阿姨……大爸爸的公司也在那裡。果果要上小學了,到時候去大爸爸以前的學校好不好?”雖然有點捨不得這裡,但果果更想要和兩個爸爸一起,點了點頭:“好啊!” 賠禮道歉也不夠又送走一批遊客,景俊生踮著腳打掃院門和圍牆,一轉頭,遠遠地看到了一對夫妻向他走來。女的下巴尖尖,扭著水蛇腰,看上去脾氣不太好。旁邊的男人習慣了做低伏小,即使想要裝作地位均等,一舉一動也透露出卑微。景俊生仔細觀察一陣,發現那個男的很是眼熟,等對方走近,才發現是二舅的兒子趙辰。景俊生只知道這個表弟本來在城裡工作,認識了現在的老婆,乾脆辭了職,靠老婆家裡的關係在鎮政府要了一個職位,住在鎮上。之前農家樂要辦證件的時候,對方還偷偷從中作梗,後來據說被老婆發現了,好長一段時間腫著臉。他老婆性格有點跋扈,但勝在機靈,不打算給家裡招禍,很討厭趙辰狐假虎威的做派。“喲,是表弟啊,怎麼突然回村裡了?”景俊生故意喊住他。趙辰身旁的女人摘下墨鏡,眼中流過一絲驚豔,用手肘很不留情地撞了撞趙辰的腰:“這位是?”趙辰頗覺屈辱,又不想在景俊生面前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