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對他或許無關緊要，對我而言卻是恩重如山。他於我有恩，我為他報恩，卻也為此做了很多不堪的事情，我這也算報完恩了吧。”季天明看向燕無涯，“認識你真的挺高興的，其實你說的很對，做了惡事，人不收自有天收。”

燕無涯捏緊了刀柄，青筋暴起。

皇子收死士，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在燕無涯還是皇子時，他也是這樣做的。卻沒有想過真的有人傻乎乎的把這個認為是恩情……

季天明看了看手中燕無涯送給他的寶劍，最終發現之前說的那些狠話，不過是想讓燕無涯快些離開，可沒想到兩人卻被逼到絕境之處。

嘆息一聲，季天明往燕無涯身前一擋，“雖然我抱著目的接近你，但是，士為知己者死……”季天明拔劍，“出來吧。”

一身黑衣的人走出來，劍指季天明，“你背叛今上，就不怕受嗜骨蝕心之苦？”

季天明慘然一笑，“我今日就沒有打算活著離開。”說話間已經揮劍而上。

燕無涯捏緊拳頭，一刀挑飛暗器護住了季天明的後心，二人背靠背廝殺在人群中。

季天明腳壓在帶頭那人的肩上，劍抵著他的脖子，咳出一口血道：“各位都是我的兄弟，雖然我們素不相識，卻有相同的境遇，現在收手的，扔下刀劍，從這裡離開。”

燕無涯抹了抹嘴角的血痕，“若是排除異己，不過是成王敗寇，我認了。但是你們為了封口屠殺的可都是些老弱婦孺，各位摸摸自己的良心，過的去嗎？”

季天明接著道：“我知道很多人與我一樣怨恨過自己的命運，只是，因為你們，因為我們，有多少孩子和我們一樣變成孤兒”

圍攻他們的人默默的退後一步。

在他控制下帶頭的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卻因為被燕無涯點了啞穴，說出話來。

季天明咳了幾聲，“火勢起來的時候，你們聽沒聽到那些孩子哭的喊爹孃的……”

季天明腦子裡閃過了很多，想起自己練功時咬著薄被喊著爹孃，卻連爹孃的臉都記不清……

“哐”一個劍落地了，緊接著更多的劍落地了。

季天明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眼中閃過難過之情，“季某在這裡先謝過各位兄弟。”

有人單膝下跪，“首領。”

季天明怔然。

也有人喊道：“大哥。”

一跪後轉身向不同方向走去。

季天明晃了晃，一頭栽在地上。

“天明？！”

燕無涯半跪下來，臉上的焦急之情溢於言表。

燕無涯看著季天明嘴角流出的鮮血，聲音嘶啞，“你…這是怎麼了？”

季天明看向那些人離開的方向，“他們叫我一句大哥，我卻是害了他們，死士啊，每五天要服用解藥，不然就會七竅流血而亡…咳……”

燕無涯雙手微顫，“那你……”

五天前，季天明出手救了被下令屠村的婦孺…也就是，今天便是第五天了。

季天明勉強撐起笑，彷彿二人還在湖中泛舟飲酒，“你上不跪天子下不跪百官，我這也算值了？”

“季！天！明！”

悲愴嘶啞的喊聲響徹天地……

“卡。”白澤走到蘇騫的面前遞過去一個大紅包。

“死人戲，紅包拿著。”

林昕梓吸吸鼻子，“導演你太討厭了，我們還抱著也許季天明死不了的憧憬呢。

白澤挑挑眉，“回去認真讀十遍劇本。”

林昕梓嘟嘴賣萌，“導演，網上的cp粉肯定會給你寄刀片的。”

“現在就有cp粉了？”唐禹好奇。

林昕梓擺擺手，“現在沒有，上映後肯定有的，說不定還有最佳cp獎呢。”她拍胸脯保證。

邵墨琛挑挑眉，挪到白澤身後，委屈狀，“導演，我可不想要這種cp獎。”

蘇騫一邊接過唐禹遞過來的毛巾，一邊攤手，“我也不想要。”

林昕梓嫌棄道：“嘖嘖，一個比一個酷，下了戲一點cp感都沒有。”

唐禹彎了彎眼睛，就連白澤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揚。

真人cp感這種東西，除了自己怎麼能跟別人有呢。

***

“蘇哥，我聽說有人要進組頂替方奕莘的位置。”

唐禹撲在軟軟的床上興致勃勃對著盤腿看劇本的蘇騫說。

蘇騫推了推眼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