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張了張嘴還想辯駁,卻發現他說的都是事實,於是只得保持沉默,可這種態度顯然讓何意軒更加無法高興。“麻煩你送我去集團大廈。”夏冬想轉移一下話題:“十一點還有一個會議。”可是何意軒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徑自將車子開到了一家餐廳。“意軒……”夏冬無奈地道。“下車。”何意軒已經開啟了車門:“康偉業今天上午還要出席一個活動,相信不會介意推遲會議。”說著,他便將她拉了出來。餐廳裡早過了提供早餐的時間,可何意軒仍點了皮蛋瘦肉粥和一些點心。“能不能不吃這個?”夏冬一向不喜將肉和米煮在一起:“味道有點怪。”何意軒看著她:“是誰告訴我早餐吃這個才有營養?怎麼?哄著我吃了這麼多年你自己卻不想吃?”好吧,夏冬決定不和他爭吵,於是安靜地吃東西。何意軒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一支香菸,淡淡的煙霧在兩個人之間繚繞著,讓對方的影子看上去都有點模糊。“工程進展的怎麼樣?”見夏冬吃的差不多了何意軒問。“很不順利。”夏冬微微皺了皺眉:“因為程懷遠的原因,我們需要修改圖紙。”何意軒點了點頭:“這也是康偉業意思?”“是的。”夏冬承認:“這是他們兩個一起做的決定。”“康浩楠呢?他在幹什麼?”何意軒問得有些尖銳:“他難道沒有出面阻止?”“修改意見也是市領導同意過的,”夏冬看著他:“他不能更改。”“你在為他辯解。”何意軒的笑容變得怪異起來:“以前你從來不會為別人的錯誤辯解。”“我不會為任何人的錯誤辯解。”夏冬淡淡地道。“就像你以前對我一樣。”何意軒的語氣不無嘲諷:“為什麼在我們面前你用的是雙重標準?”夏冬很想否認,可看到了何意軒的臉色後她又忍住了。“為什麼不問我這樣說的原因?”何意軒看著她:“夏冬,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他們都不想放過她,無論是程輝遠還是何意軒。同在一個圈子裡,程輝遠知道的事何意軒又怎會不知道,可是眼下夏冬不想談論他們想要提到的內容。如果真的要責怪康浩楠與齊美美的關係,她相信自己比他們更有資格。可是自從離婚後,何意軒看上去生活得並不幸福,雖然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曾經的行為負責,但夏冬不想繼續責備他,所以面對著現在有些咄咄逼人的他,她決定溫和一些。“前些天阿姨給我打過電話,她很擔心你。”夏冬低聲道。他們雖然有過三年的婚姻,可是他們對對方父母的稱呼仍停留在少年時代,何意軒的母親仍把夏冬當做鄰家的小姑娘小冬,而她也依舊是夏冬的阿姨。何意軒的表情不置可否,只是看向夏冬的目光帶著一絲研判:“你呢?也會擔心嗎?”只是說話間語氣帶著抹不去的嘲諷。夏冬如何聽不出來,可是她卻只有忍耐:“意軒,我希望你好。”“是嗎?”何意軒不知所謂地笑:“可是夏冬,我不希望你過的好。”夏冬抬頭看著他。“可是也同樣怕你過的不好。”何意軒淡淡地苦笑,白色的煙霧從他手中升起,縈繞著數不盡的哀愁與道不明的惋惜,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下來。半晌,何意軒終於將手中的香菸掐滅,緩緩地道:“康浩楠在與齊美美的父親談合作的事。”“我知道。”夏冬有些無奈。何意軒看著她,似乎想找出她情緒中的異樣,可是卻沒有,他有些意外,卻也有些失望:“齊家想要的決不是他口頭的承諾,這你知道。”夏冬沒有答言。“就算這樣你也要留在他身邊?”“意軒,”夏冬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有些錯誤我犯過了一次,不想再犯第二次,曾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努力爭取過你,所以才導致了今天的結果,但是現在我決心試一試,用我所有的力量來爭取一次,希望能夠挽回我和他的幸福。”如果心痛可以讓一個人死亡,何意軒此時恐怕已經死去過無數次。再沒有什麼比她現在的態度更能殺傷他的了,曾經讓他極度渴望卻永遠也不會再得到的東西,正在被她拱手送給別的男人,而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卻再也沒有立場爭取。“謝謝你意軒,可是這次我想自己解決。”夏冬拿起資料起身離開,腳步堅定而沒有半分停留,這次她是真的下定了決心。由於康偉業的行程原因技術協調會議被取消了,當夏冬來到他辦公室所在樓層時,被秘書告知董事長正在接待客人,今天沒有時間見她。“我必須見他。”夏冬堅持道。“好吧,我一會兒替您轉達。”秘書小姐客氣地道。夏冬無奈只得坐在沙發上等待,可是沒多久卻遇到了集團的行政經理,或者是由於夏冬的職位近來直線飆升,又或者外界傳出她與康浩楠相處的訊息,於是這位行政經理見了夏冬十分殷勤,只是礙於康偉業在會談,所以低聲和她寒暄了幾句便命秘書去準備咖啡。夏冬很想推辭,可是唯恐此人多想,誤以為自己不給面子,於是便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