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這會兒功夫,兩人中間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碗碟,秦翩翩說她是養豬的,這話也沒錯,養的就是她自己。片刻後,秦翩翩一臉神清氣爽的表情出來,走路都帶風。至於那個跟著的小宮女則面色慘白,月貴妃立刻著急地問道:“怎麼樣?”小宮女搖搖頭,顯然是一無所獲。秦翩翩回來看到桌上吃的東西被撤了個乾淨,不由得撇了撇嘴,拉過皇上的手指頭把玩。蕭堯最後都讓人把奏摺搬了過來,殿內始終靜悄悄的,除了桃婕妤不安分偶爾發出的噪聲之外,其餘人都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打擾皇上批閱奏摺。蕭堯批閱一堆之後,再抬頭就瞧見秦翩翩小心翼翼地在剝花生,那副咬個殼子費好大勁的樣子,簡直就是欠抽。“已經一個下午過去了,天色漸晚,真記得月貴妃所說的是一個時辰見效。這都兩個半時辰過去了,她除了吃就是喝,每次跑後面還都有你的宮女跟著,依然沒有見紅,是不是該有個定論了。”他輕輕眯起眼睛,殿外天色剛擦黑,夕陽的餘光都瞧不見了,桌上不知何時已經點燃了燈。月貴妃從心有成竹變成了如今的焦躁不安,皇上的話音剛落,她臉上的表情就徹底變了,惶恐、驚慌一股腦湧了上來。“不是的,這藥是之前薛院判給臣妾的,肯定是他騙我,給了我假藥。不可能的,她明明就是假孕,是用了藥才不來月事的,如今服了這個藥,應該解開了才是,為什麼……”月貴妃驚慌失措地大喊起來,她滿臉的難以置信,或許是太過料想不到了,她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的邊緣。這樣大喊大叫的模樣,絲毫沒有月貴妃當初高高在上的架勢,相反像是個瘋婆子一樣。“皇上,您聽臣妾說,她肯定是假孕,她一定是在欺君。您讓太醫開別的丸藥——”她尖叫的聲音越來越高亢,在整個殿裡迴響著,極其刺耳。蕭堯的臉色卻越發陰沉起來,他冷冷地看著她,輕輕眯起眼睛,低聲道:“願賭服輸,月貴妃你栽贓陷害桃婕妤,還有謀害皇嗣之嫌,按照先前說的,剝奪封號,打入冷宮。”男人的語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沒有生氣也沒有惱火,只有平靜,好像眼前被打入冷宮的女人,不是伴隨他好幾年的女人一般。“不,皇上,臣妾從十五歲跟您,如今已然八年了,您不能——”“朕很久之前就提醒過你一次,安安分分當你的貴妃,可是你都當耳旁風。這次是你自己許諾的,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來人,帶她走。”蕭堯連話都沒有多說一句。他的話音剛落,就有幾個太監上來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外拖。“皇上,臣妾沒有說錯,秦翩翩就是假孕就是欺君。皇上,您為何信她不信臣妾啊!”她哭喊的聲音逐漸減小,直到消失不見,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直接動手秦翩翩坐在那裡, 看著月貴妃被弄得狼狽不堪, 掙扎的時候連發髻都散了, 但是拖她走的那些宮人,卻沒有一個停下手來。甚至害怕她掙扎地跑掉, 還加大了鉗制的力量。秦翩翩嚥了咽口水, 終於打敗了一個對手,心裡應該是狂喜的情緒,可是她卻不敢太過慶賀。因為她這肚子裡本身就是假的, 皇上對一個汙衊沒有龍種的貴妃都處罰這麼嚴格, 那輪到她頭上, 是不是直接把她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想到這裡, 她頓時就坐不住了, 只覺得脖子一陣陣的發涼, 好像腦袋與身體已經連不上了一般。秦翩翩不時地偷看蕭堯,男人又低下頭開始批閱奏摺了,平靜的一如往常。根本看不出他剛把一個貴妃給打入後宮了,反而像是隻喝了一杯茶一般淡然。“愛嬪, 這麼看著朕做什麼?害怕了?”蕭堯明明在批閱奏摺,但卻像是頭頂上長了眼睛一樣,竟然知道她在偷看他。秦翩翩立刻搖頭, 男人放下手中的硃筆, 抬頭認真地盯著她。他臉上冰冷的神情,逐漸緩和了下來,嘴角輕輕揚起, 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來,連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裡都像是裝著星星一般閃亮。“別怕,你若是真騙了朕,比她還慘。”他低沉輕柔的嗓音,像是在唱小夜曲一般,只不過說出來的話卻讓秦翩翩不寒而慄。她勾了勾唇角,想要回給他一抹笑容,但卻比哭還難看。“肚子還疼嗎?”他索性推開奏摺,從桌子後面繞過來,蹲在她的面前,輕聲問道。“不疼了。”秦翩翩搖頭。“不疼就好,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朕就等著七個月之後,你給朕生出一個小皇子或者小公主來呢。無論是男是女,朕都喜歡,你不用有心裡壓力。”他邊說邊抬手摸上了她的臉。那笑容溫柔得簡直要滴出水來,但是落在秦翩翩的眼裡,卻極其瘮得慌,讓她不寒而慄。“萬一嬪妾這肚子裡是個哪吒,要懷三年呢?”她作死地問道。蕭堯立刻回答:“不可能的,這孩子不姓李,變不成哪吒,還是說愛嬪在暗示朕什麼?”他覺得自己頭上的綠帽子似乎已經綠的發光了,秦家要是姐妹倆都給他戴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