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氣入體,你來尋小白龍詢剋制之法,對嗎?”金蟬子突然出手,一掌拍向觀世音菩薩,勢如驚雷。
觀世音菩薩瞧見,放棄小童之身,化作本來面目,往後面遁去,隨手一扯,將落伽山神擋在面前。
金蟬子見此,欲要收掌已是不及,其本來打算就是一招必中,將觀世音菩薩重傷當場,未留後招。
“讓開!”金蟬子輕喝一聲,元神威壓磅礴而出,氣勢洶洶。
落伽山神迎面而來,硬生生接下金蟬子一掌,道:“菩薩,請照顧好……。”遠遁的觀世音菩薩聞得此言,身形一滯,終是沒停下,化作金光遠去。
“轟……”一聲巨響,落伽山神化作飛灰,徹底消失天地之間。
金蟬子被反彈出很遠,等立定身形之時,哪還有觀世音菩薩的影子。
金蟬子望著觀世音菩薩遠去的方向,再看看消失得無隱無蹤的落伽山神,心中一陣惆悵。這一點點的時間,足夠觀世音菩薩遠遁,哪怕重傷在身。
那一掌,拍在觀世音菩薩身上,最多重傷。
拍在落伽山神身上,卻是必死之局,不是落伽山神不過強,他在求死。
要拖住小僧,本無需如此,這樣做,又何必?
金蟬子思慮了一會,還是想不清楚,轉身返回里社祠的位置,見肉身只管朝天磕頭,也不計其數,路旁邊活活的笑倒個孫大聖,孜孜的喜壞個美猴王。上前來扯住金蟬子道:“師父,你起來罷。他已去得遠了,聽不見你禱祝,看不見你磕頭。只管拜怎的?”
金蟬子元神落回肉體之內,道:“你立在旁邊,只管哂笑,是何道理?”
孫悟空道:“你那裡知道,象他這個藏頭露尾的,本該打他一頓,只為看菩薩面上,饒他打足夠了,他還敢受我老孫之拜?老孫自小兒做好漢,不曉得拜人,就是見了玉皇大帝、太上老君,我也只是唱個喏便罷了。”
金蟬子無心多說,敷衍幾句,道:“不當人子!莫說這空頭話!快起來,莫誤了走路。”
金蟬子上得白龍馬上,神情有些恍惚。
小白龍問道:“師父方才元神去了何處?”
金蟬子元神說道:“與落伽山神敘敘舊,讓他帶句話給觀世音菩薩,善惡終有報。”
小白龍不明金蟬子之意,只是點頭附和,一時無言。
此去行有兩個月太平之路,相遇的都是些虜虜、回回,狼蟲虎豹,並不見任何妖魔鬼怪,也不見那觀世音菩薩,不過金蟬子也未多想,人間兩月對以觀世音菩薩而言不過兩個時辰,明珠再如何兇厲,兩個時辰總難傷及其根本(地上15天約=天上1小時)。
光陰迅速,又值早春時候,但見山林錦翠色,草木發青芽;梅英落盡,柳眼初開。師徒們行玩春光,又見太陽西墜。
金蟬子勒馬遙觀,山凹裡,有樓臺影影,殿閣沉沉。
金蟬子道:“悟空,你看那裡是什麼去處?”
孫悟空抬頭看了道:“不是殿宇,定是寺院。我們趕起些,那裡借宿去。”
金蟬子微微一笑,暗道:這觀世音還是忍耐不住了呢。
當下欣然從之,放開龍馬,徑奔前來。直至山門首觀看,果然是一座寺院。
層層殿閣,迭迭廊房。三山門外,巍巍萬道彩雲遮;五福堂前,豔豔千條紅霧繞。兩路松篁,一林檜柏。兩路松篁,無年無紀自清幽;一林檜柏,有色有顏隨傲麗。又見那鐘鼓樓高,浮屠塔峻。安禪僧定性,啼樹鳥音閒。寂寞無塵真寂寞,清虛有道果清虛。
上剎祗園隱翠窩,招提勝景賽娑婆。果然淨土人間少,天下名山僧佔多。
金蟬子下了馬,孫悟空歇了擔,正欲進門,只見那門裡走出一個僧人來。頭戴左笄帽,身穿無垢衣。銅環雙墜耳,絹帶束腰圍。草履行來穩,木魚手內提。口中常作念,般若總皈依。
金蟬子見了,侍立門旁,道個問訊。那和尚連忙答禮,笑道失瞻,問:“是那裡來的?請入方丈獻茶。”
金蟬子道:“我弟子乃東土欽差,上雷音寺拜佛求經。至此處天色將晚,欲借上剎一宵。”
那和尚道:“請進裡坐,請進裡坐。”
金蟬子方喚孫悟空牽馬進來。
那和尚忽見孫悟空相貌,有些害怕,便問:“那牽馬的是個什麼東西?”
金蟬子見和尚眼睛瞧著白龍,問的卻是孫悟空,道:“悄聲問便可,他的性急,若聽見你說是什麼東西,他就惱了。他是我的徒弟。”
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