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隨叫隨到!”野鴨拍著胸部保證。
“你們也看出來了,這手套不是誰都能用的,至於原因,我也說不太清楚;估計和血統或者體質有關。”鐵面繼續說道;“至於一些更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好向你們透露更多,你們只要知道,這樣的東西不會只有這麼一件就好了。”
“頭兒,如果真有人沒管住他的嘴巴”洛桑臉上露出了一絲厲色。
“那也別急著動手,把人記住,等我們離開這裡之後再處理。”鐵面微微搖頭,“對了,遊獵的事要重新準備起來了,出門用的東西都再規整一遍,三五天後我們就出發。”
“所有人一起走?”洛桑問道。
“留下幾個幹嘛,等著被人欺負?”鐵面反問。
洛桑立刻閉上嘴巴,不再多言。
鐵面也沒再囉嗦,揮揮手,讓洛桑和野鴨離開。
他們走後,緋戚幽幽地開口,“這樣真的好嗎?”
“什麼?”鐵面一愣,轉頭看向緋戚。
“我是說,把我的能力暴露出來,這樣做真的好嗎?”緋戚一邊摘下手上的皮手套,一邊悶悶地說道,“我總覺得這是把我往風口浪尖上推,比被人說幾句閒話還要危險。”
“只要手裡握有力量,最先面對危險的人就不會是你。”鐵面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別覺得低調就能規避危險,事實是相反的,只有展示出足夠的力量,讓那些別有用心的傢伙從一開始就知道招惹你會付出代價,他們才不敢肆意謀害於你,你才能變得安全。同樣的,只有展露出自己的價值,你才能得到別人的重視,以後就算遇到危險,你也會因為你的這種價值而得到一定程度或者一定時間的保全,給我或者其他人提供充足的營救時間。”
緋戚呆呆地看著鐵面。剛剛聽到的這些話與他從小受到的告誡和教誨實在是背道而馳,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應該聽從哪一方才好。雖然母親和祖母的教導更加根深蒂固一些,可緋戚心裡卻隱隱覺得鐵面的話似乎更有道理,也讓他更願意去相信遵從。
但轉念一想,緋戚又覺得也只有鐵面這樣無所畏懼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無所畏懼的話。如果他真如鐵面說的那樣,從小就將自己的異能展露出來,那他最好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給海琅祭司當繼承人,一輩子被束縛在百浪嶼。萬一祖母太過狠心,決定把他當成不安地的異類處置掉,那他可就沒準會遭遇什麼事情了,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
——他的力量是沒辦法和整個氏族抗衡的!
——在那種情況下,高調等同於找死!
緋戚冷靜地告誡自己。
但緋戚也沒去反駁鐵面。俗話說得好,此一時彼一時。以前的他沒有與周遭為敵的能力,想不低調都不行,但現在的他有鐵面保護,就算被人覬覦,也有鐵面站在前面,為他遮風擋雨。
——唔,他應該會那樣做的吧?
緋戚看了鐵面一眼,有些不甚確定地想道。
接下來的幾天,緋戚繼續琢磨魔紋護具,鐵面則和手下們一起忙於遊獵的準備。
讓緋戚頗感無奈的是,自從那天當眾試用了魔紋手套之後,鐵面的幾個手下就黏上了他,有事沒事地往他身邊湊,話裡話外都是讓他給自己量身定做一個類似的護具。尤其是尤娜和那對姐妹花,仗著自己的性別優勢,許下了一堆讓緋戚面紅耳赤的好處,逼得緋戚只能跑出窯洞,去鐵面身邊避難。
緋戚還記得,他剛跟在鐵面身邊的時候,這些人看他的目光就像看到了地上的小石子。前陣子,風言風語開始傳播的時候,大家的目光裡也不過就是多了一些古怪,哪像現在,一個個見了他就像餓狼見了肉一樣,眼珠子都是綠的。
——還是低調更好,起碼能清靜一點!
緋戚鬱悶地腹誹。
好在這些人都還忌憚鐵面,緋戚放棄魔文研究,繼續給鐵面當跟班之後,他們便不敢再隨意靠近,就算偶爾忍不住貼了過來,只要鐵面把眼一瞪,馬上就會灰溜溜地跑掉。
眼看著兩天後就要出發,這天晚上,緋戚像以往一樣跟隨鐵面回了王之谷,但剛一到石樓門口,他們就發現那裡站了一個人。
緋戚覺得這人有些面熟,仔細一想,立刻記起他是帝辰身邊的侍從。
“鐵面百騎長閣下,帝辰大人請您馬上過去一趟,他有要事和您相商。”侍從低眉順眼地主動表明了來意。
“帶路。”鐵面看起來毫無驚訝,似乎早就預料到自己會被帝辰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