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一起大笑起來。

把白爺爺送回房間，劉小嬋和杜別林待了會兒就和白爺爺暫時告別，說會經常抽時間過來看他老人家的。於是留白雪再跟爺爺說說悄悄話。

白雪把嘴湊到爺爺的耳邊輕聲說：“爺爺您平時注意些，若有人問老爺子怎麼戴上‘勞力士’手錶，您就告訴別人那是假表，是一百多塊的假的‘勞力士’。這樣就比較安全，因為這塊表至少是人民幣十萬以上。”

白爺爺在紙上寫道：“廢話，爺爺是什麼人，這個都不懂？我告訴你，這塊‘勞力士’，至少在二十萬以上，以前我們開貪官的保險櫃，這種表見的多了。”

“您知道啊？那我是多此一舉了！”

白爺爺寫道：“我還知道一個重大秘密。”

“什麼秘密？”白雪吃了一驚。

白爺爺寫道：“這個杜先生，就是你當年的大哥哥。”

“真的？為什麼一點也不像？而且說話的聲音都是兩樣的。”

白爺爺寫道：“爺爺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這點伎倆瞞不過我。更何況現在是高科技時代，男人可以變女人，女人可以變男人；整容更是家常便飯，就連老母雞都真的可以變成鴨子。”

“那大哥哥為什麼要騙我？說他叫杜別林，我們都叫他杜先生！”

白爺爺寫道：“你哥哥之所以這樣做，定然有他的道理，他在這個問題上一定經過了深思熟慮。所以，你千萬不要把這層紙點破，順水推舟，就按你哥哥的思路去做。千萬記住，他就是杜先生，倘若你急於認哥哥，有可能會破壞他的計劃。你放心，你哥哥一旦完成大事，必將和我們相認。”

“爺爺，您真是神了，您就像是一個世外高人，天下大事，瞭然於胸，佩服！”

白爺爺寫道：“丫頭片子，少來這一套。記住，凡事多聽你哥哥的。”

“爺爺，您放心吧，我記住了！”

白爺爺寫道：“走吧，時間久了杜先生會有所察覺。”

“那我走了？您自己當心點。”

白爺爺向孫女揮揮手，白雪默默地離開了房間，她的大腦裡還沉浸在杜先生就是大哥哥的糾結當中。

杜別林和劉小嬋正在一顆大香樟樹下等著白雪，見她終於出來了，劉小嬋笑著說：“爺孫女兩個真是依依不捨呀，還有許多秘密話要說吧？”

“沒有，我把杜先生關於‘勞力士’表的問題跟爺爺說了，他說他明白，然後就囑咐我好好學習，珍惜機會。”

現在的情況已經是倒過來了，剛開始是杜別林在暗處，白雪在明處；現在是白雪在暗處，杜別林在明處了。

“走，我們到院長室去一趟。”杜別林說。

“到院長室去做什麼？”白雪一邊問，一邊仔細觀察了杜別林的臉，“不像，一點也不像！”她在心裡嘀咕著。

“我有話要跟院長談，走吧。”

這個敬老院的院長是一位五十歲開外的阿姨，看上去保養得很好，跟她的實際年齡並不相符，而且蠻富態的。

“你們是白老先生的家屬，有什麼事嗎？”院長說話時顯得笑容可掬。

“院長你好，我想問問你們這裡的房間有沒有等級之分？”杜別林問。

“有的，”院長說，“靠南面的那幾間相對陽光充足些，是四個人的床位，價格是每人三千五百元一個月；靠東面的那些房間是六個人的床位，每人只要三千元一個月。也談不上是什麼等級，只不過是一個房間多了兩個床位而已。”

“那白老先生現在的床位是哪一種？”

“靠南面的三千五的那種。”

“噢······我是想說，爺爺歲數這麼大了，有生之年屈指可數，我們想盡點孝心，所以問問看，如果我們把床位費翻番或者更多，能不能享受更好的待遇？譬如，一對一的專人服務，根據自己的胃口想吃什麼就可以開個小灶······”

“這個要求很難做到，因為我們要尊重每一位老人，如果僅僅是因為錢多錢少而導致的厚此薄彼，會給其他老人造成心理上的陰影，也違背了我們敬老院的初衷，所以，不好意思，不能滿足您的要求。”

“噢，沒關係，我只是隨便問問。因為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只知道在海外拼搏，因為跋涉了太久，卻忘了當初為什麼出發！我想問問院長，有沒有再好一點的敬老院？我們想讓爺爺晚年的生活更好些。”

“有是有，可是我不熟悉，你們到網上去查一下，應該有好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