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陰鬱的眸子,盯著水面,彷彿透不盡的水汽籠罩著,讓人無法靠近她,無法看透她的心。
“春草,你說咱們傻王爺是真的要會娶秦落影的吧?”她淡然地呢喃般,眼睛帶著得意之色。
春草一愣,這可是皇上下的旨意,不娶地機率太小了,只能是娶啊!
那便娶好了,言梓夏沉默地想,若非只是為了她自己而毀了他白子卿,那豈不是她的罪過了!
六月初七,距離言梓夏嫁入七王府剛剛好整三個月,這七王妃便替傻王爺張羅著,娶了皇上欽賜的側王妃秦落影。
有人說女子的嫉妒心十分可怕,一旦沾上,便會讓人挫骨揚灰,而世人幾乎很少能避免,所以言梓夏的行為受到很多人的質疑。
有人說她虛偽自私,讓側妃進門是籠絡人心,好坐穩七王妃的地位罷了。也有人說,她借秦落影籠住傻王爺,讓她自己有機會與情郎雙宿雙飛了——
傳言終歸只是傳言,總有一天會不攻自破的!
那日,醉湖之上,七王府的船舫遊蕩在蓮花叢裡,精緻的船廊映著碧波盪漾,湖水盡染著明亮的陽光,連燥熱的空氣也透著微微的漣漪。
船頭,秦落影身著琥珀色裙衫,長髮清婉,簪子琥珀色金步搖,風中珍珠流蘇輕晃,唯獨耳垂綴著淡藍色的純銀流蘇墜,藍色尚淺,微微透著陽光,變得閃亮,竟然並不顯得突兀。
素手纖纖撫弄著案上琴絃,細白手腕上帶著銀鐺,隨著渺渺琴音相和,竟是分外諧調,餘音繞樑,綿綿不絕啊!
那廂一粉紅色裙衫的女子,斜斜地倚著桅杆,長髮簪著粉色珍珠,配著粉色的珍珠耳飾,以及頸項上粉色珠鏈,竟是可愛柔美,帶著暖暖春陽般的和諧。手捧著書卷,眼神卻蕩著柔水一般,看著船頭上蹦著跳著的玉色長衫人!
白子卿頑皮如孩童般,尊貴的玉色長衫一角被鬆鬆垮垮地別在腰間,雙手握著魚竿,神色喜悅至極,等待著,彷彿咬住勾的不是魚,而是那萬千的喜悅。
醉春樓上,莫不是羨慕嫉妒恨的人,誰說傻王爺無用,王妃們出去廝混情郎,而今這和諧的畫面,這讓人欣羨的美滿姻緣,豈是外人能夠輕易詆譭的呢!
流言紛紛不攻自破,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
醉春樓一角,一抹紅衣隨風微動,一雙丹鳳眼分外妖嬈,妖孽般的笑意綻在嘴角,卻帶著蝕骨的涼意和冰冷,眉宇閃過嫉恨的酸楚,以及那淡淡的輕柔的溫馨的柔情——
紅影晃晃,轉瞬間便消逝了。
言梓夏,你竟然不記恨白子卿的再娶與背叛嗎?
白御風本以為她不會為白子卿舉辦婚禮,即使一個聖旨,她也可以當做擺設般,只等著想辦法將秦落影攆出王府,她便穩坐七王妃的寶座。
而在這之前,秦落影怕是會因為心愛之人,早早令王府蒙羞,以達到他羞辱白子卿的目的。
只是,他千算萬算,卻錯漏了言梓夏的真心了!
即使秦遠揚為她神傷至此,她的心卻依然冷漠如常,然卻對白子卿,傾盡了一片真心嗎?
正文 第023章:青妝玉堂春1
風過無痕,枝葉婆娑,紛紛擾擾,光灑蟬鳴。
凌風樓裡一片生機勃勃,綠衣盎然,一片枝葉搖曳中,花園裡水波瀲灩,更顯出塵靜謐。
花園裡,幾名僕人正在打掃積累的落塵,遠處有粗衣婢女正在洗滌衣物,然後晾曬在高高挑起的竹竿上,竹竿的枝頭有麻雀歇息,好不愜意。
言梓夏站在硃紅的欄杆前,慢慢舒展腰身,近日來的壓抑得到了釋放,自然是輕鬆了不少。
假山旁邊,皮皮憨憨地吠著,與蟬聲相和著,別有意境。
想來這白子卿又躲進假山裡去了,也怪,他似乎十分喜歡那個地方!
“呵,夏荷,你說他怎麼竟喜歡往假山裡鑽呢?整得這哈巴狗都熟知他的藏身之地了。”
夏荷見言梓夏抿唇輕笑,神色淡然自若,身上隱隱透著一抹清香,竟跟白子卿身上的味道十分相似,想來是同居一個房間久了,便染上這味道了吧!
“王妃,您是不是從來都發現自己身上散發著一種清香味?”夏荷輕輕開口道。
言梓夏一愣,她似乎並沒有注意過,不禁抬起自己的羅袖嗅了嗅,微風吹過,清清涼涼,竟是什麼也未聞見,又似乎嗅到了什麼一般!
她不解地看著夏荷,她身上是有什麼味道不成!
“回王妃,這香味很淺很輕,怕您是聞不到的,只因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