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被言梓夏瞪了一眼,乖乖改了口,卻仍舊不死心的勸說著,真怕自己傻王爺再瘋掉了!
長樂酒家已遠離商街,建在一處枝葉繁盛的樹旁,吊腳樓式樣,底層架空礎在坡上,木質單簷歇山式建築,外架平臺回廓,雕花窗子蒙了層細紙,精緻古樸。
桐樹葉青綠欲滴遮蓋了小半院庭,一灣山泉自山坡流下,沖刷下的坡地一色翠意。
言梓夏一瞧,更是滿心歡喜地喜歡上了這地方。
這京城竟也有如此享受之人啊!店內牆上零散掛了些字畫,一角居然還擺了張琴,佈置雅緻。言梓夏有些好奇,不知道店主人是什麼樣的人。
臨窗而坐,有淡淡的橘香,清甜四溢。
“主子,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這酒改日來喝不成嗎?”小金子苦口婆心的勸著。
言梓夏不理會,看著黃昏十分的店家大堂,僅有兩三桌客人,一桌上趴著一個酒客,似乎是喝醉了,另一桌背對著她的正自斟自酌,好不愜意。
“公子用茶還是酒菜?”聲音清婉動聽;言梓夏不禁一怔,抬頭看去。
一個十七八歲的清秀女子正笑容可掬地瞧著她,眉宇間帶著淡淡的似有若無的情緒。
“此店可是你家開的?”言梓夏淡問道。
“公子說笑了,這店主人不常來,便由岫玉和哥哥代為打理而已。”言下之意,這主人另有其人,果然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言梓夏不禁暗暗地想著。
岫玉?言梓夏淡淡地笑了:“真是好名字。”心裡對這個長樂酒家更是增了幾分好感。
言梓夏點了一壺清酒,配了三兩小菜,便饒有興致的看著窗外的風景,神色悠然,身邊小金子卻已然痛心疾首,不知所謂了。
若白子卿不找自己還好,她乖乖地便回去了,若是他找了,那就讓他在心急一點好了!
笑容不覺漸漸加深,竟沒有注意到那趴在桌上醉酒的男子朝著岫玉咆哮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岫玉再回來時,端著的酒壺正巧被醉酒的男子搶了去,岫玉並未生氣,眼神卻帶著淡淡的心疼,以及一抹憐惜之意。
“公主,對不住了,您先用菜,岫玉再去溫一壺酒過來。”說著,放下菜便急急離去了。
走過那醉酒男子身邊時,眼神透著的神色依然,想來他們是有著某種關係吧!
情人?親人?言梓夏為自己的小心思皺了皺眉頭,隨即不再去理會了。
岫玉重又備了酒,言梓夏亦是自斟獨酌,卻不禁被醉酒男子擾了心神,以往總是瞧見心傷的女子,卻是少見這心傷的男子,不知是為何事呢?
她喚來岫玉,朝著那醉酒的男子望去,低聲淺問道:“此人,因何如此?”
岫玉清秀的臉上頓時染上一抹愁色,見言梓夏不像是非之人,便柔聲淺道:“他正是家兄岫竹,因失了心中所愛才會如此,酗酒買醉,惶惶不可終日。”
“哦?如何失了心中所愛?莫非那女子另嫁他人?”言梓夏默默猜測著。
岫玉微微頷首,算是預設了言梓夏的猜測。
正說著,言梓夏只覺面前身影一晃,竟是背對著她的客人轉了過來,看向自己。
岫玉心跳了一拍,眼前的男子雖然衣著素簡,輪廓冷硬,有種威嚴不可侵犯的姿態,眼神卻是溫潤,散發著柔軟的情愫,看著對面的男子。
此人正是秦遠揚。
這幾日,他一直自我催眠,不去找言梓夏,不去見七王妃,他不停地告訴自己,言梓夏不是什麼七王妃,她只是自己偶遇的一個扮作男裝的女子。
可是酒醒罷卻是楊柳春風,依然如舊。
他騙不了別人,更騙不了自己。
正文 第020章:蜚語流言夢1
岫玉有些發愣,見秦遠揚沒有離開的打算,卻聽見言梓夏說:“不礙事,我們認識。”
秦遠揚坐在言梓夏對面,依然清秀俊朗的模樣,依然是那日見到的那般光華,卻是他觸不可及的一個夢啊。
他看向她身邊的小金子,急切的眼神,戒備,焦躁,不安,那麼明顯。
低低一笑,徑自飲盡言梓夏遞過來的杯中酒,而後壓抑著心底強烈的情緒,低沉地嗓音輕緩地流,像著樓裡的小溪水,安靜,平和,他說:“秦某說過,在見即使有緣。”
言梓夏掃了一眼怔愣的岫玉,又瞥了下小金子,輕緩道:“言梓夏。”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