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看著還真是讓人心憐呢。
婉轉的琴音悠揚,言梓夏窩在房間裡,捧著李安送來的熱茶,便再也沒瞧見他的影子了!
耳邊竟是琴聲,而且每首曲子顯然不是同一個人,這白御風又搞什麼鬼啊!
言梓夏放下白瓷杯,起身,走入船廊,便瞧見一個妙齡女子正舉止優雅,十指芊芊,一曲不知名的曲子緩緩流動著,竟帶著蓮花香氣。
嘶——尖銳的破音,讓彈琴的女子一怔,手指委頓。
斷絃之音卻並非女子指下所出,而是角落裡,一抹淺白色身影,懷抱著一張古琴,正拉撥撕扯著,發出刺耳的噪音,讓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言梓夏一愣,看清正是白子卿時,不禁皺眉。
李安呢?怎麼放著白子卿一個人在此呢!
“王爺,我們回房間好不好,我們去玩捉迷藏好不好?”言梓夏誘哄著,要搶下那古琴。
身邊幾個大臣恭敬地立著,眼神依然意味不明,卻都透著同情,“七王妃,怕是您不能回房了,皇上有旨,這船舫上的人若是想下去,便要彈一首曲子,然後乘著竹筏遊湖。”
言梓夏皺眉,白御風明知道她五音不全七竅不通,該死的明擺著是找茬啊!
“我知道,那請問下,你們是如何下船啊?若是不下船會如何啊?”不是要困在床上吧!
“微臣不敢,只要王妃彈奏一曲,那麼王爺便能跟您一起下船。”老奸巨猾啊,那些淑女自然琴棋書畫精通,她又不懂,白子卿還傻,明擺著欺負人!
這會兒,又有幾人下了船,船艙裡陸續空了下來,言梓夏搶過了白子卿手裡的古琴,他一轉身,竟一溜煙不知道躲哪裡去了。
言梓夏透過窗戶,瞧著正笑得得意的白御風,心底恨得牙癢癢!
她若是能夠露武功,這小小醉湖能耐她何!只是,白浪叮囑過,切記要隱藏自己!
怎麼辦呢?這破琴她可不會!
噗通一聲響,像是有人落水了——
艙內有人尖聲叫著,言梓夏心底微顫,哪個傻瓜能夠掉湖裡啊!
還能是哪個傻瓜,那傻瓜便是白子卿呢!碧色湖水盪漾著圈圈漣漪,蓮花擎枝而起,白色衣衫一晃,竟沒入了綠色的搖滾著露珠的荷葉下。
言梓夏心底一顫,不覺更靠向船帷處,身後有人一退,腳下不穩,竟砰地落入了水中。
好吧,她會水!不過就是有人想整她和白子卿嘛!
雙臂划著,腳腕竟被什麼纏住,這長滿蓮花的醉湖底可是長滿了水草,言梓夏不禁心想糟糕。
竹排微晃著,她隱約瞧見白子卿白色身影被拉出了水面,微張著的嘴角卻狠狠灌入了幾口湖水,沁涼入心,竟是無比的寒意侵襲。
大腦逐漸有些沉重,眼神迷離,思維空白,胸腔漲得難受極了——
會水的也能被水淹死啊,這說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言梓夏不禁掙扎,越掙扎卻越是無力。
她不想死呢!她還沒有玩夠呢——心底有什麼聲音滑過!
當一雙結實的手臂攬住她的腰,將她提出水面之時,眼睛已經沉重的無法睜開了,那拼命划動著的水聲,那沉重急促的喘息聲,是誰?
白御風眼神帶著一抹焦急,卻是如此虛偽地浮在眼睛,未達眼底。
這好好的醉湖三日遊便因七王爺王妃的落水而宣佈結束了,幾個未婚臣子也選中了自己心儀女子,白御風賜婚,並擇良辰成婚。
自然也有人入了後宮,成了嬪妃,或是成了王爺的妾室,包括傻王爺白子卿。
言梓夏未能照顧好白子卿,讓其失足落水,實屬不該,便賜秦侍郎小女秦落影入七王妃為側妃,與言梓夏一起照顧王爺白子卿!
該死的,傻子也要納妾了嗎!
自遊醉湖那日歸來,言梓夏便十分暴躁,心情十分不快,她竟然要與人分享自己的相公了!
“王妃,這是秦將軍送來的補品,你多少吃一點吧。”春草也氣憤,皇上竟然給王爺納了側妃,王爺又不喜歡,幹嘛要勉強強迫呢!
言梓夏剛剛還在氣頭上,卻聽說是秦遠揚送來了,心竟緩了緩,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秦遠揚果真不錯,聽李安說,那日便是他救起了自己,若不是被水草纏住了腳腕,她也不至於如此悽慘,被秦遠揚救出水面之時,全身冰冷,臉頰蒼白,呼吸微弱,還真讓人以為不行了,是他輸了內力救了她呢!
心底有著淡淡的情緒,就像那溫柔湯蠱裡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