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陣刺痛。
她拖動著腳步蹣跚摸索著,這危險的叢林裡隨時有野獸出沒,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走出去,白子卿會不會擔心她呢!
可是這個時候,她真的無法思考其他了。
一陣輕微的馬蹄聲,漸漸而近了,言梓夏一喜,腳下卻不小心踩空,還不及驚呼,身體便被帶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裡——
是誰?言梓夏胡亂地一抹臉上的髮絲,轉眸——
血紅色雲繡錦緞,衣襬處繡了大朵大朵並蒂而開的墨蓮,淡白色雲紗裹身,高挑秀美,質若霜華。那人莞爾一笑,仿若隨風輕顫的蓮花,抖落了一身的纖塵,迷得眾人移不開眼。
他輕輕將擋在言梓夏額前的髮絲掠到耳際,讓她能夠看清自己。
絕色極品啊,五官精雕細刻,斜眉人鬢,丹鳳眼慵懶邪魅,鼻樑直挺,笑得一臉桃花。
哪裡是不染纖塵啊,明明就是個妖孽!
言梓夏慌亂地要離開他的懷抱,腳上卻是一痛,又跌進了那人懷裡。
“你腳受傷了。”似是提醒,似是陳述,似是隻單純的一句話。
他彎腰將言梓夏抱起,身邊是剛剛受了驚嚇拋下她的馬,她不禁抱怨,卻並未掙扎。
“你是誰?怎麼會在此?”若說狩獵,可未見一馬一弓箭,若說散步,哪裡有人來這叢林裡。
沈墨輕笑著,眉眼如絲如畫,帶著淡淡的邪佞,挑眉看著言梓夏,“若說為你?可信?”
言梓夏冷哼著,“為我?見鬼了?我都不認識你。”
“你會認識我的。”沈墨勾唇,不理會言梓夏語氣的刁難與疏離,輕聲道:“我知你故意挑了雷人的輸不起賭場,又藉機製造混亂,混入了七王府的花轎之中。”
言梓夏眼神警覺地看著沈墨,明亮的眸子寫滿了戒備,卻也透著倔傲堅定的勇敢。
“果然不簡單,看來,你今日出現也不算巧合,想來你也不會告訴我你是誰,那麼,說出你的目的吧。”直截了當的,言梓夏眸光淡然一片,臉色溫和,再無剛剛的情緒,瞥了沈墨一眼,似乎並不在意他剛剛說出的那些事。
沈墨暗暗佩服這樣的女子,眼底亦是無聲的讚賞,卻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只是來見你。”
的確,此次只是為了見言梓夏而來,並無其他。
言梓夏不信,疑惑著他答案的真實度,卻猜不透那人究竟想做什麼。
也罷,他不說,她也懶得問,懶得費勁心機卻仍舊一頭霧水,不如等著他自己說明了事。
“我要回去了,你隨意。”雙腿一夾馬肚,馬兒飛一般奔了出去。
而沈墨也意識到言梓夏的行動,身形微閃,便躥上了言梓夏的馬背上,將她密密地抱進懷裡。
“見鬼的,你幹嘛上我的馬?男女授受不親,我可是堂堂七王妃,若是被人瞧見了,這成何體統啊,喂,你給本王妃滾下去了——”言梓夏掙扎著,沈墨卻絲毫不為所動。
天上的雲朵漸漸變得暗沉,壓得極低,似乎就要將這叢林的樹木都壓彎了,風聲和和,馬蹄聲聲而過,踏過堆積著死去獵物屍首的血色,踏過乾枯碎裂的枝葉——
就像,踏過那聲聲哀嘆,低低掙扎,苦苦思瑣——
言梓夏無法掙扎,被沈墨駕馬奔向叢林入口,遠遠的,透著微光的入口,閃著一抹白色焦急的影子,心底微驚,想要更加用力掙脫掉身後的人,卻覺得手臂一鬆,眼前一晃,馬上只剩言梓夏一人。
沈墨血紅色綻著墨蓮的袍子,如盛開的紅蓮,妖嬈地消逝在了空氣裡。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耳邊響著沈墨臨走時的話,言梓夏蹙眉,心中憤憤不平,憑什麼說見就見啊,想得是很美,卻更是白日做夢。
她駕著馬緩緩步出叢林外,便瞧見林口白子卿焦急旋轉的身影,還未下馬,便被他一把拉了下來,這下好了,一聲悶哼隨著‘言言’二字溢位,鑽心的痛楚從腳踝處蔓延著。
言梓夏眉角蹙緊,額頭冒著冷汗,卻淡淡地瞥向白淺瑗。
果然,她眸子透著淡淡的得意之色。只是,那得意裡卻也透著淡淡的不甘心,憤怒,那箭果然是她射的,也許是想直接射死自己,卻不想被自己躲開了。
白浪從林間歸來,看見言梓夏,這才鬆了口氣的樣子,翻身下馬。
身後的侍衛早已收拾起她剛剛射死的獵物,想來白浪和白離夢的比試已經不需要結果了,而她和白淺瑗的比試結果也顯而易見。
白淺瑗輸了,不是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