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啊,快來人啊——”她微微有些絕望了,神色微冷。
一片詭異的黑暗之中,白色身影獨獨佇立著,單薄的白色儒衫,揹著手,長髮垂至腰間,身材高挑,月光傾瀉,顯得飄渺而鬼魅般的陰森可怖。
他幾乎是冷漠的,大風呼嘯著從竹林刮過,吹起衣袂和長髮,人依舊是不動。
這時,林中響起陣陣颼颼風聲,連珠羽箭閃電般地射向白色人影,那種箭的箭鏃上有狼牙倒勾,中箭之人若不及時取出箭頭,會流血不止,想來林中之人是要至這白衣人於死地了。
“該死——”薄唇溢位兩個字,陣陣殺氣他身上暴出,眉目雋秀,卻神色森冷。
不過瞬間,林中奔出一些黑衣蒙面人,將白衣團團圍地結實。
“七王爺,久等了——”不知誰恭維地道了一聲,黑衣瞬間身形起落,映著月光的白色利刃漫天飛舞著襲向白衣的白子卿,風嘶吼著,帶著風波傳出很遠。
“等我嗎?”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眯起眼睛,勾勾唇角,陰森森的劍之寒氣冷冷地散播在空氣之中,鋒利的劍鋒卻是斜斜砍來,鮮血漸漸飄散在空氣之中,沉重籠罩著大地。
夜色,似乎是更低沉了。風蕭蕭然地捲起碎裂的沙石,啪啪地拍響人的衣衫。
微微掀起窗戶一角,隱隱約約的黑暗之中,有人持劍而立,刀劍鋒芒,刺目耀眼,刀身沾染著蜿蜒的血液,極為諷刺的,汩汩流下。
那人眉眼清雋,風神秀麗,在地獄一般的慘象中,猶如清荷,亭亭而立。
“七王爺,我倒是要看看你撐得了多久——”黑衣人淡眉微凝,眼神陰狠嗜血。
白子卿微微虛晃幾下,用劍撐住身子,略略擦了擦嘴角,淡淡的月光照在身上,染著血的白色衣衫將他極盡完美的身線勾勒出來,飽滿的前額上耷著幾縷黑髮,冰冷的眼神帶著高高在上的不屑。
不可否認,上天已經賦予了這個男人無可挑剔的俊逸冷絕,倨傲冷漠裡尊貴如神,顫顫地竟讓人移不開視線。
凝重的殺意聚集在他的身後,有數人跳躍而下,白色衣衫,殺氣騰騰。“主人——”
白子卿輕笑,看著黑白之間勾勒到極致的紅色血液染透了黑色的夜空,心底竟是無比的快意和悲憫,終於等到那個人動手了!
廝殺聲響起一片,言梓夏只覺得墜入了夢魘之中,心底空蕩蕩的有些疼痛氾濫。
“白子卿——”木門翩然而落,潮溼的氣味滲入點點地血腥之氣,空白的視線裡漸漸染上了皎潔的月光,透明而清澈地垂落在為她解開繩索的白子卿身上。
腦海裡有什麼快速地一閃而過,竟一時無法抓住那混亂而複雜詭異的情緒。
對視的視線裡,雖然兩個人還未清楚對方,內心卻透著一股難以言明地默契,任是如何忘記釋懷,竟也無法乾淨地撤出彼此的心。
這樣的認知,頓時讓言梓夏一愣,心底微顫著。
馬鞭揮下,獵獵風聲之中,紅蹄烈馬嘶鳴一聲,就如離弦之箭一般,急速飛奔出去。
清新的空氣中帶著些南方特有是溼氣,起伏的山線隱隱約約地映在天邊,雖然不甚清晰,卻朦朦朧朧有著空山新雨的清新味道。
忽然一陣馬蹄踏過,踩碎了幾層水窪,濺起了一片水花。
“我們為什麼不回鳳陽?這是去哪裡?”言梓夏不解,清晨的空氣微溼亦微冷。
馬蹄漸漸慢了下來,改成緩速而行,空曠的山脈間,只有一前一後,兩匹駿馬,狀似悠閒地低頭邁步。
正文 第046章:風波微起時3
“——”白子卿捂著肩膀,微微擰眉。
言梓夏驅馬上前,看了他一陣,問道:“很疼?”
白子卿搖了搖頭,衝她勾起了唇角,竟是似有若無的一抹微笑,“沒事,跑得太快,顛得疼了些。”
言梓夏愣了一下,忽然抿緊了唇角,“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你?”
白子卿收斂了笑意,與她齊平,回道:“抓你的人是淺瑗安排的,殺我的人卻不知是何人!”
驟然聽見白淺瑗的名字,言梓夏竟一時愣了,想著她天天喚著自己七嫂七嫂,想來是很想自己跟著白子卿回去的樣子,只是為何要綁架她呢!
“我倒是不知這英雄救美會是如此危險的,早知該讓沈墨來呢!”白子卿欣賞著難得一見的青山開闊,心裡也不禁舒爽起來。
“哼,這麼不情願幹嘛要來啊。”言梓夏微微有些氣惱,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