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言梓夏也高喝著,拍馬飛快上往前衝,追逐著白淺瑗的身影。
離坡百尺之時,白淺瑗便開始張弓搭箭射向坡上懸掛的皮囊。她看得分明,這一箭雖在百尺外,卻氣勢如虹。還來不及反應,一隻皮囊已然落地。
“七嫂,比賽開始嘍——”白淺瑗回眸,驕傲的小臉上帶著狡黠的笑意。
“駕——”眨間功夫,言梓夏已經追了上來,眼神透著熟稔的笑意和微微的詫然,箭風從白淺瑗的身側掠過,竟是五箭齊發,五星連擊之法。
五箭齊齊飛向五個皮囊,白淺瑗嘴角的笑意漸漸變得炙熱,自那日桃花林側的叢林,她便知道這個七嫂了不得,只是心底嫉妒,嫉恨著,一直不肯承認罷了。
忽而,言梓夏嘴角浮現出一抹輕微的笑,竟如天人一般站立在了馬上,馬勁跑著帶起了馬鬃飛揚,她穩穩站於馬鞍上,顧盼神飛。陽光在她身後淺淺地圍了一層光暈,如玉雕的容顏帶著難以形容的魅惑。
疾衝之間,俯身拾起地上掉落的箭矢,引弓疾發。
遠處,白子卿牽著高大黑馬,夕陽照在林邊,草原上衰草泛黃,要等到下一個春夏,綠意才會再來吧。
正文 第044章:風波微起時1
清涼的微風悠悠浮動著,春去秋來,陰晦的天氣過後,又是一片清新明朗。
只有那深不可測的心,人心,飄忽若浮萍,無根足,無目標,只靠輕風,只靠本能,只靠心意,奔忙著——
言梓夏望著那漂浮不定的浮雲,心底驟然有些悲傷。
湖泊邊隱隱約約透進一絲微微的光芒。月光在那上面投下一抹含羞的身影,猶如嬌媚的新嫁娘。在濃密的樹影間,斑駁的亮影如幽靈般舞動著,美得魔幻,讓人瞠目。
湖泊旁邊,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搔弄了這裡的一片靜謐,沈墨從樹叢裡走了出來。
言梓夏竟沒有瞧見,只見她一手託著腮,一手輕撫著微紅的唇,沉思著什麼,或是太過凝神了,看著皎月,寄託著內心什麼樣的情緒呢。
一隻蝴蝶輕輕落到她的手背上,扇動著熒熒發光的翅膀,在她修長的指間留戀地徘徊著。
“呃,好漂亮哦——”竟是一隻精緻的蝴蝶金步搖。它看似那樣的脆弱,卻又那樣的美麗。
一件外袍輕輕覆蓋上她瘦弱的肩膀,寵溺地聲音,不禁輕斥著,“梓夏,外面露水重,坐在外面太久會著涼的。”
沈墨溫暖的胸膛使言梓夏坐了太久而發涼的身體感覺格外舒服,她輕嘆著依偎了進去,雙手攏著披上的外袍,緩緩閉上了眼睛,終究是心底太過荒蕪。
沈墨乾脆地抱起了她,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充分感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溫存。
淡淡的陽光籠在兩個人身上,時間,就這樣請緩緩地從指尖流淌著。
沈墨心底有什麼被觸動著,看著那白皙精緻的睡顏,視線逐漸迷濛起來,炙熱的情感彷彿一湧而入,觸不及防,只能聽任心底的聲音,俯身,吻上——
柔軟的唇,冰冷的溫度,讓言梓夏驟然覺醒!“唔——”
“啪——”更加冰冷的聲音,是言梓夏掙脫了沈墨,揚起的巴掌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沈墨,你,你不能——”言梓夏竟一時語無倫次起來。
沈墨救了她,救了現在失憶的她,她該是無以為報,只是,她卻不能!
“梓夏,為什麼不能是我,我沈墨能夠讓你幸福,讓你開心,讓你遠離束縛,永遠自由自在的呼吸遊戲,為什麼不能是我——”沈墨有些激動起來,不禁質問著。
言梓夏掙脫那溫暖的懷抱,反覆那一瞬間,有什麼碎掉了一般,“沈墨,對不起。”
月光朦朧地覆著湖面,漣漪微動,帶著懾人的美,還有指尖的蝴蝶,正翩翩飛舞著,漂亮地越發不真實,彷彿夢境一般。
“梓夏,梓夏——”沈墨低喃著自語一般,眼神鎖著那雙泛著水意的眸子。
終究,這一切無法維持原狀了,在白子卿出現的那一刻,言梓夏的心已經開始偏轉了,或者說她的心從來不曾偏轉到沈墨一方吧。
“因為他嗎?因為白子卿嗎?”心,開始劇烈的疼著。
“沈墨,謝謝你救了我,但是我們不能——”先不說還有白子卿,彷彿那空掉的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障礙,無法逾越的障礙。“沈墨,我現在忘記了以前發生的一切,我不知道自己丟失過什麼樣的感情,即使沒有白子卿,我也無法跟你在一起。”
是嗎?沈墨笑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