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銘彥腹部綁著幾圈繃帶,之前的傷雖然已經消腫,但是淤青東一塊西一塊,醜陋地蹂躪著他白皙的肌膚。
張翼震驚地抬頭問道:“怎麼會這樣?”
劉銘彥卻是淡淡一笑,輕輕地拍了拍張翼的肩膀:“你能出來就好了,其他的別再問了。”
張翼沒再說什麼,眼裡卻含著淚:“我去開熱水。”
張翼進了浴室,好一陣子沒動靜。
過了許久才出來,眼睛紅紅的,卻笑著對劉銘彥說:“水熱了,可以洗了。”
說著就把劉銘彥抱了起來,走進了浴室,小心翼翼地幫他脫了衣服去掉繃帶,把他放進了飄著柚子葉的浴缸裡。
張翼自己也脫了衣服跨了進去:“你別動,我來伺候你。”
劉銘彥微笑著,靠在浴缸邊沿,閉上眼睛,享受張翼的溼毛巾輕輕地擦過自己的身體。
這種平靜又溫馨的生活,又回來了。
到了晚上,張翼和劉銘彥出席了兄弟們設下的壓驚酒。
張翼吃了半個月的粗茶淡飯,現在看著滿桌美味佳餚,自己是左右開弓吃得歡快。
但是他也不忘身邊的劉銘彥,不停地在他碗裡夾菜。
酒席上沒有人談不開心的事,大家把酒言歡十分酣暢。
等到酒足飯飽,又聊了一會兒,最後才盡興而歸。
沒有喝酒的許琛開車把他們送到了樓下小區,然後才打道回府。
張翼看著遠去的車,感嘆道:“還是朋友好啊,我這次真是多虧了他們。”
“你還忘了感謝一個人。”
“哦?還有誰?”
“你爸爸張順成。”
“他?”張翼心裡咕噥了一下。
“是啊,沒有他幫忙,估計事情沒這麼快結束,我們的房子也得賣了抵債,現在連個住處都沒有。”劉銘彥頓了一下,又說,“其實我住院的時候,他來看過我,還讓我們有空回去家裡吃飯。”
張翼眼睛一亮:“他是這麼說的?”
劉銘彥點了點頭:“是啊,所以你們兩父子趕緊和好吧,我也想去你們家看看呢。”
張翼嘿嘿笑了:“好,我回家馬上給他打個電話。”
回家之旅
星期天早上,劉銘彥一大早就拉著張翼起床,兩個人穿戴整齊帶上禮物,叫了輛計程車開向張府。
劉銘彥拎著一大袋禮品,心裡有點忐忑:“不知道你爸爸會喜歡不?”
張翼摟著他的肩膀安慰道:“老頭子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東西沒見過?我們能過去他就開心了,禮物只是一點心意而已。”
劉銘彥瞪了他一眼:“等一下記得改口!”
張翼撓了撓頭:“知道了……”
可以不聽老子的話,可不能不聽媳婦兒的話。
車子一路開向了城外的半山別墅,這裡依山傍水,環境幽雅。
小區的住戶並不多,可住在裡面的都是真正的富豪,佔據著一大塊風水寶地。
就連見多識廣的計程車大佬也笑著說:“以前只是聽說過,從沒來過這裡,能在這裡出入的人都不用叫計程車吧?”
張翼也笑著說:“我也很久沒回來了。”
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色,張翼心裡有些感慨。
十年前離家的時候,他曾發誓永遠不再回來。
在別人眼裡,能住在這裡的都是幸運兒中的幸運兒,只有張翼知道,自己在這裡消耗了孤獨的童年和叛逆的少年時光,還有他一直在逃避、不想再記起母親出車禍的那個晚上。
不知不覺中,車到家門口了。
張爸爸在花園的亭子裡讀著晨報,石桌上的一壺香茗飄著嫋嫋的白煙。
看到他們來了,放下了手中的報紙,走到大門這邊。
知道他們要來,大門早早就開啟了,張翼卻一直站在門口,怎麼也邁不進那一步。
兩父子在門口對望了許久,神情有些不自然。
“伯父,你好。”劉銘彥在那裡打了半天眼色,可張翼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只好他自己先打招呼了。
張順成點了點頭:“都進來吧,別站在門口。”
張翼這才跟在老爸身後進了門,感覺自己更像個客人。
進了房子一看,驚訝地發現家裡的裝修風格竟然沒有變,雖然傢俱和牆面都是翻新過的,但是大致情形還是和他離家時候的一模一樣。
要知道這可是上世紀90年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