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問問,您今年多大年紀?”
我明顯能感覺到站在我前方穿著高跟鞋下樓的湯緣,差點一個激靈摔下去。
“我長韓千洛一歲,下個月八號是我三十二歲的生日PARTY,二位如果有空的話,歡迎來參加。”
程風雨的回答彬彬有禮,倒也沒有讓我覺得太尷尬。
我笑了笑說:“三十出頭的男士魅力剛剛好,程先生既然是一個心隨所欲,講求自在生活品質的人。相信不會因為世俗的眼光和年齡差距而拒絕一些值得珍惜的東西吧。”
我猜想以程風雨的智商,絕對想都不用想就能聽明白我的意思。
有些話點到為止,不做深究。我本不是愛管閒事的人——只是想到韓千蕊捱了她哥一巴掌時那委屈的小模樣,就覺得心裡有點疼。
出門後,那一臉花痴到快要冒鼻涕泡的湯緣對我真是連蹭帶捅的:“夕夕你也太直白了吧,這個程風雨雖然長得很帥,但不是我那款的。我還是比較喜歡——”
“比較喜歡雷海諾那種人渣?”我揶揄她一句:“瞎想什麼呢,誰要你打程風雨的主意啊!”
唉,相差整整十三歲,難怪韓千洛要炸毛啊。
我心裡訕訕地想著,跟著湯緣上了車。
“去喝個下午茶吧。”湯緣提議:“就在龍東大道東邊,新開了一家甜品店。好像,就在代維家那個小區旁邊。要不要叫他一起?”
“也行,”我想了想:“哦,直接過去找他吧。上回我把充電寶忘在他家了,讓他給我帶了N次也記不住,臭腦袋一枚。”
就這樣,我們也沒打電話,直接就去按響了代維家的門鈴。
他穿著很整齊的休閒衣著來開門,這樣子著實嚇到我了。
印象中的代維可是從來不會在家裡穿得這麼體面的,人家充其量是裸睡,代維差不多可是接近裸宅的——以至於這麼多年來,他的形象一直在我心目中定位為猥瑣。
“你們兩個?”看到我和湯緣上門,代維顯然是吃了一驚:“怎麼不先打電話?”
我明顯能看出他的神情裡有一絲恍惚,欲言又止的尷尬下,竟然是不希望我和湯緣進去的。
我們兩個面面相覷一下,然後解釋說只是在附近喝下午茶,順便過來取下東西。
“你,是不是不方便?”我也知道電話不打就上門的行為貌似是有點失禮節了,但從根本上來講——一方面我們跟代維很熟,另一方面這麼多年了,也從來沒見過他往家裡帶過誰。
到現在為止鞋架裡不屬於他的拖鞋也只有我的那一雙。
“恩,有客人。”代維尷尬地笑了一下:“你等一下。”
他轉身進去,說的卻是‘等一下’而非‘請進’。
我跟湯緣在外面繼續凌亂著,數了差不多十幾秒鐘,就看到代維回來把充電寶按在我手裡。
“實在不好意思。”他說:“另外,我本來想明天打個電話跟你說的——
我下週可能要請一週的假,公司裡的事要靠你們兩個——”
“這種時候請假?”我簡直無法再淡定了。且不說最近設計部忙成狗,單單是未來分公司的領導權問題也足夠我們兩部劍拔弩張了——代維在這種時候請假,不是等於向董事會表明了自己沒有做負責人的意思,拱手讓給了肖正揚?!
“恩,我有點事。”代維也沒有多解釋,但我明顯能感覺到他的眼神有點飄忽,心不在焉。
“代維,你要是真不想做。那我去提交申請自薦——”我認真地說:“總之我不會任由一個乾乾淨淨的新公司,從一開始就被肖正揚這種人蹚成渾水!”
“你?”湯緣拉了拉我的胳膊:“你確定沈欽君會同意你來做——”
“他憑什麼管我?”我冷笑一聲:“難不成還想把我綁在床上給他當生孩子的溫床啊。”
“夕夕,我現在真的不想去考慮這件事。再說吧。”代維沉默了一會兒,逐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我和湯緣懷著莫名其妙的心情悻悻離開,隨便喝了點東西,聊了會兒八卦就叫她送我回去了。
白天在程風雨那得到的資訊簡直讓我爆炸,其實我並不關心姚瑤到底想幹什麼——她要沈欽君我給她,她要屬於她的財產我壓根就沒想動。
伸手扶過墜墜的小腹,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別碰我的生活,我動我的孩子。剩下的,隨便你窮折騰去吧。
湯緣把車停在小區口,我自己下來往裡走,真是沒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