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技術過不過硬,關鍵的動作還在後面。如果落地作不好,前一段的努力就白費了。塔臺指揮員趙團長也知道當時的氣象條件比較複雜,他問了一下氣象員,能見度是多少公里。氣象員告訴他是6公里。大雨到不可怕,只要能見度好,飛行員出雲後就能看到跑道,就能順利的降落下來。只要飛機落在跑道上,儘管跑道上的水影響剎車效率,也是可以解決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雷鳴電閃(五)】………
張志宏背向導航臺,飛夠了1分30秒,開始轉彎進入著陸航向。現在所有的儀表都指示正常了,他可以完全按照儀表飛行,不需要再用別的什麼代用方法。飛機上的結冰也融化後被氣流吹掉了。
對正跑道後,他放下了起落架和小角度襟翼,開始穿雲下降。穿雲下降線是跑道的延長線,沒有太高的山,淨空條件比較好,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往下穿。更何況,他現在保持的資料是地面領航參謀經過計算得出來的,比起他估計的資料要準確多了。
只有1000米的高度,每秒15米的下降率,幾十秒的時間,就能降下來。當高度到800米的時候,他沒有看到地面,周圍還是霧一般的濃雲,穿雲上升時,雲底高度還是800米,現在雲底高度降低了,看來天氣是變複雜了。
雨還在下,座艙蓋上的雨線還在一條一條的向後流,越往下穿,光線越暗,說明離雲底已經不遠了。飛行高度降到400多米時,飛機突然鑽出了雲層,座艙裡顯得一亮,就像大白天突然拉開了蒙在窗戶上的窗簾一樣,使人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前面是一道茫茫的雨幕,聽不見雨聲,看不見雨點,只看到一堵白色的“牆”,橫在飛機前面。
雖然出了雲,但還是看不到跑道,這時張志宏還不是很急,因為這時候還不是應當看到跑道的時候。為了檢查航跡是不是正確,他向兩邊看了一下,利用兩邊的地標修正一下航跡。
地面積滿了水,各種作物都浸泡在水裡,整個地面成了一片汪洋。
張志宏嚴格按照兩個羅盤的指示保持飛行的航跡,到了高度300米時,他把飛機由下降改成平飛,還沒有透過遠距導航臺,不能再繼續下降高度。快接近遠距導航臺時,張志宏才看到跑道。不下雨,地上沒有水時,跑道是白顏色的,和其他綠色的地面有很大的反差,很容易看到跑道。
現在下著大雨,地上積滿了水,水是白色的,跑道也是白色的,兩著是一個顏色,還真是很難區別。
看到了跑道,就好辦多了,透過遠距導航臺時,張志宏只是扳了一下近距導航臺的電門,並沒有按照儀表去對近距導航臺,他放下了大角度襟翼後,立刻就目視對正跑道,調整速度,作落地的動作。
他知道,今天的天氣情況,不是他聯絡技術動作的時候,也不是氣象條件複雜,非得按儀表操縱飛機的時候,今天的主要矛盾是做好落地動作,平穩的降落在跑道上,做好減速動作。
誰都知道,在跑道有水的情況下,剎車的效率要大打折扣,著陸後最好不要放減速傘。因為在大雨的天氣裡,放出的減速傘會被淋溼,對減速傘的保管不利。
當張志宏報告,透過遠距,襟翼全放時,指揮員也看到了他的飛機。飛機的下滑方向和下滑點都很正常,速度調整的也恰倒好處。這時候,指揮員懸著的心才放下了一半。真是謝天謝地,你終於回來了。趙團長在D團當團長已經接近十年了,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沒有提升,最近他得到訊息,有可能調離D團,他不想在自己離開D團前,再發生什麼飛行事故。
“注意對正跑道,調整好速度。”儘管張志宏的一切都很正常,處於一個指揮員的位置,鑑於他的責任感,他還是要提醒一些關鍵性的動作。
張志宏的飛機降落在跑道上,機頭高高的向上抬起,可以看出,張志宏想用大姿勢來減速,用以彌補剎車效率不高的缺陷。飛機以比較大的姿勢著陸,飛行員向後拉住駕駛杆多保持一段這樣的姿勢,就可以代替剎車。因為飛機在大姿勢下,迎風面的面積比較大,阻力也比較大,飛機減速是比較快的。
“保持前輪姿勢,注意使用剎車,速度太大可以放傘。”指揮員還是提醒著各種動作。
機輪濺起一片水花,發動機尾噴管排出的強大氣流也吹起一股水流,就像從一個巨大的高壓水槍裡噴出的水。整個飛機就像一艘魚雷快艇在跑道上前進。塔臺上的指揮員除了看到一片水霧外,根本就看不到飛機。
飛機的速度慢慢小了下來,尾部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