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以熙沒有撒謊,一隊打著吳軍旗幟的傢伙準時的出現在望遠鏡裡。他們驅趕著長長的一列空空的牛車,雲嘯估算了一下人數,大約三百人左右,看來寧以熙是個實在人。
斥候已經跑了回來,嘰裡咕嚕的對著巴圖說著什麼。
“來了,儘量不要射殺那些牛我們需要那些牛車。”
“諾”
帶隊的校尉今天心情很好,軍資送的及時。吳王賞了兩貫錢,雖然不是很多,但看著被鞭撻的糧草大營校尉。他的心裡總是滿足的,糧草大營距離遠路上又荒涼。哪裡是自己營地可比的,回去跟將軍告個假。附近莊子裡的**可是想的緊,先快活兩天再說。
過了前邊的樹林子,便可望見大營。校尉招呼著大家快些,他似乎已經看見**在向自己招手。
剛剛走過樹林,他便看見了招手的人,不過不是那個**而是死神。一根弩箭帶著呼嘯穿過了他的頭盔,然後帶著碎骨頭鮮血與腦漿從後面穿了出去。
“噗通”校尉的屍體便從馬上摔了下來,大腿還在無意識的抽搐。
吳軍計程車卒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兩邊的樹林裡便射出了勁弩。只一輪便有數十名軍卒被射倒,許多人當即斃命,更多的人則是倒地哀嚎。痛苦的慘叫驚醒了餘下計程車卒,他們紛紛鑽到牛車的下面,有弓弩的還在尋找目標還擊。
這一切都看在雲嘯的眼中,看來這支隊伍也算是訓練有素。如果自己不是依仗鐵胎弩的優勢,恐怕想幹掉這些人還真的有些困難。
匈奴漢子們使用鐵胎弩已經頗有些心得,弩箭甚至可以準確的穿越狹小的縫隙射中牛車下面的軍卒。雲嘯仔細的測算過距離,三百步這正是吳軍手中弓弩的射擊極限距離。而恰恰又是鐵胎弩威力最大的距離,吳軍的盾牌鎧甲在這個距離上都是擺設。
那些自以為是的刀盾手躲在盾牌後面,仍然被無情的射穿。沒有堅持多久,估計連十分鐘都沒有。三百人的吳軍士卒已經死傷大半,餘下的都龜縮在牛車下面不敢露頭。
“扔下武器,一個個的走出來,蹲在空地上。不然死路一條。”
雲嘯現在需要趕快結束這場戰鬥,另外他還需要人手。自己的兵已經夠累的了,裝車這樣的力氣活還是找別人來乾的好。
牛車下面的吳軍還在猶豫,失去了主將他們也不知道由誰來拿主意。
鐵胎弩還在準確的尋找著看似活著的吳軍士卒,只要發現便會點名般的射殺。
吳軍終於崩潰了,他們意識到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射死。
一名軍卒扔掉武器跑到空地上蹲了下來,見他沒有被射死。更多的吳軍士卒有樣學樣,都跑到了他的身邊蹲了下來。
幾名心急的匈奴漢子剛一衝出去,一輛牛車底下便射出了幾隻弩箭。還好離的夠遠,兩人躲了過去,卻有三人被弩箭射中。
“孃的射他。”巴圖爆吼一聲,無論是在草原還是在漢人的地方欺騙都是卑鄙下賤的象徵。
數十隻弩箭飛了過去,發射弓弩的人被射成了豪豬。
“再有人射冷箭便將你們都殺光。”
幾輛牛車底下開始激烈的廝打起來,從裡面滾出了幾個人,都在拼命的搶奪對方手中的弓弩。那些抱著頭蹲在地上的軍卒也跑過去幫忙,將企圖頑抗的傢伙制服。甚至還從牛車上取下繩索將這些人綁起來,然後對著樹林大聲的嚷嚷,證明自己真的投降。
悲哀,真是悲哀。雲嘯緩緩的放下了望遠鏡,拼死作戰,最後卻被貪生怕死的同僚所出賣。雲嘯想這些被綁起來的軍卒一定會死不瞑目。
巴圖一揮手,又有幾名匈奴漢子衝了出去。仔細的翻找了一遍之後,確定牛車下面再沒有人云嘯才走出來。
喝止了巴圖要砍那幾名軍卒腦袋的舉動,吩咐將他們裝上大車。一行人押著俘虜,隆隆的行進了軍寨。
進入軍寨的俘虜都嚇的呆住了,如山的屍體堆放在軍營中間的廣場上。一些熟悉的面孔正將殘缺不全的屍體往邊上堆,地上沾飽了人血的土地溼滑鬆軟異常,不小心便會摔一個跟頭。一些不走運的傢伙還會看見齜牙咧嘴袍澤的人頭,嚇的趕忙起身卻又踩到了不知是誰的胳膊。
這哪裡是自己曾經生活過的軍寨,這裡簡直是修羅屠場。
他們的驚訝沒有持續多久,那個滿臉大鬍子的傢伙便給他們分派了任務。
雲嘯一直在猜想,吳王的財寶究竟有多少。儘管心裡做了很大的估算,但是當降卒帶領他來到存放錢財的軍帳時,雲嘯仍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