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東甌王長時間不回東甌,被東甌百姓遺忘。那後果便是歐家永遠失去東甌,而且作為先代東甌統治者。自家性命,也會受到極大威脅。作為王者,金竹不會允許與自己有競爭關係的人活在這個世上。
歐貞復思來想去,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與其讓金竹奪了東甌去,不如奮力一搏或許可以奪回祖宗基業。不,一定要奪回祖宗基業。那是歷代歐家祖先留下來的,一定不能讓它在自己手下丟失,絕對不行。
下定決心,歐貞復發狠的道:“二弟在夜郎小心,為兄不能在你身邊多留人手。只能給你多留些金銀,夜郎人貧窮貪財,你可以收買籠絡一匹人數,關鍵時刻為你所用。
若是那金竹識相便好,若是金竹不識相。為兄說不得還要號召東甌百姓討伐於他,東甌可不是這裡的叢林。他那些土豹子,還不是為兄的對手。
若是到了那時,兄弟你可以在他的窩裡反。利用收買的人斷了他的根基,使得他有家難回。咱們兄弟一鼓作氣,說不定能夠吞併夜郎國。雄霸大西南,一旦國力恢復咱們便吞併閩越,進而與大漢分庭抗禮。”
歐貞復興奮的說著,好像明天他便是南方之王。帶領著千軍萬馬前去攻打長安。
第二十三章金鳳隕落
金竹瞪著眼睛看著天空,這裡的天空是這樣陰暗。充斥著無盡的灰敗,天空中烏雲翻滾,雨水冰一樣的冷一點點奪走他的體溫。
胸前插著兩支利箭,每一支都穿胸而過。好像腿上也中了一支,只是他看不到也感覺不到。壯碩的身軀浸泡在泥水,哦……不對,應該是血水裡。
身旁都是自己的侍衛,他們很盡責。幾乎每個人都中了至少三箭,毫無盔甲防護的他們在羽箭面前沒有任何抵抗力。除了自殺式的戰死,根本沒有任何出路。
生命的光華在金竹眼中慢慢流逝,短暫的一生好像幻燈片中的場景一樣在腦子裡翻動。年輕時的意氣風發,戰勝敵人之後的洋洋自得。還有……還有被漢軍圍困之後的絕望。
雲嘯終於動了,那個滿腦袋羽毛的傢伙一定是個大人物。不然他不會有那樣忠勇的侍衛,也不會有人瘋子一般企圖拖走他的屍體。
夜郎人狂風巨浪一般的攻擊停止了,上沙城一片寂靜。偶爾有一隻烏鴉發出“嘎”“嘎”的鳴叫聲,給血淋淋的場景增加一些恐怖氣氛。
“服我下去!”雲嘯的嗓音乾澀沙啞,在寒風細雨中淋了一整天。他的身子已經僵硬,好像每個關節都鏽住一般。
這一天他看到太多的死亡,即便是靈武大戰。也沒有一天之內殺死一萬幾千人的記錄,他要看著一個個生命是如何消失的。在強大的戰爭機器面前,人類的生命是多麼的渺小。
寧為太平犬,不為罹難人。在戰爭面前,生命便好像天空中的一滴小水珠兒。在經過快速的墜落後,摔成粉身碎骨。
“侯爺,您的臉色不好。這些人是自己作死。怨不得侯爺您。您還是不要多想,老天要罰自然有末將等擔著。”張十三除了擔心雲嘯的屍體,還擔心雲嘯的狀態。
此時的雲嘯好像一個久病的老人,二十幾歲的人走路都讓人攙扶。無奈的鐵衛抬來一個大筐,將雲嘯放在筐裡順下角樓。抬進那輛舒適的馬車,便沒了動靜。
長安。長樂宮。
太皇太后已經躺在榻上一個冬天,神仙殿裡的藥味兒愈加的濃重。皇帝每天都來,而以前每日必來的皇太后卻好似人間蒸發一般不見了蹤跡。人走茶涼,這人還未走。茶便早已經涼透了。
諭旨已經頒佈,無論哪一級的官員或者是哪一家的宗親,沒有聖旨都不準叨擾太皇太后靜養。
可朝臣們早已從各種各樣的小道訊息中得知,太皇太后的病情愈加的沉重,怕是過不了這個寒冷的冬天。
神仙殿裡燭火搖曳,宮人們走動都不敢發出聲音。劉徹將佩劍交給千度。脫下鞋子走進了神仙殿。
沖鼻子的藥味兒讓他有些不舒服,咳了兩下緊了緊喉嚨。便徑直走入後殿,大漢最耀眼的金鳳凰如今已然病入膏肓。
“奶奶,好些了沒有?孫兒來看您了。”劉徹來到榻前。
太皇太后已經不是往日的模樣,此時的她雙眼凹陷兩頰內斂。白皙的面板變得黝黑,就連褐色的老年斑都看得不大真切。肚子大的好像懷胎七月,鼻子中的呼吸沉重異常。
眼眸半睜半閉,如果不是還有一口氣。任誰都會說這是一個死人。劉徹幫忙捋了捋蓬亂的銀髮。一滴淚水奪眶而出,就是眼前這個行將就木的人。她輔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