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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部分

機會我還會不會派衛青去。我想了很久,答案是我還是會派衛青守衛那條小路。而且我不會派你們當中的任何人跟著他。

幾里長的防線,若是沒有幾個鎮得住場子的人盯著。我實在是放心不下,而那時候我能依仗的只有你們。

其實有時候我也後怕,那一仗實在太兇險。若是軍臣單于跟咱們死磕,勝負還在兩可之間。

你們說得對,衛青還小。將軍的成長總是伴隨著難以估量的人命,一將成名萬骨枯。其實將軍就是人命填出來的,我現在也算是大漢名將了。你們想想,從南到北再從東到西。咱們殺了多少人,你們數的過來麼。光人頭京觀咱們就蓋了多少,可那都是敵人的性命。有多少是自家兄弟的性命。

我算是異數,衛青比不得,你們也比不得。我只希望,每次出征都把弟兄們全須全影的帶回來。我不喜歡聽那些孤寡的哭聲,我不想看見母親來管我要兒子,女人來管我要丈夫。孤苦無依的孩子問我他爹在哪裡,白髮的老人問我她的孫兒在哪裡。

沒法兒答,真的沒法兒答。你們當端起碗來說那句安心上路那麼容易?他們都是我帶出去的,他們他媽的上路都是我的一道道命令送他們去的。午夜夢迴捫心自問,我這心裡就好像貓抓的一樣啊!

祠堂裡的牌位越來越多,有你帶的兵也有你帶的兵。還有蒼熊。他們都是我帶出去的。他們死了我有愧啊,你們說我氣,我氣的是他衛青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

躲在醫館裡帶著傷,也能搞大那東湖女人的肚子。你們可曾見過他去看望陣亡羽林的家屬。你們可曾看見他去撫卹手下的孤寡。還他孃的腆著臉讓他姐姐央求你們來說情。

雖說慈不掌兵,義不聚財。可他媽的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他媽的帶大了一個長著石頭心的冷血將軍。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他媽的意味著這小子拿人命根本不當一回事兒,打仗是要死人。人這輩子註定是要發點光,發點熱。可他媽自己手下的兵,不是劈柴。不能拿當兵的命當劈柴燒。

你願意當劈柴,還是你願意當劈柴。或者是你。說啊你們誰願意當劈柴讓我燒……”

雲嘯越說越激動。最後已經哭得泣不成聲語無倫次。

“侯爺,侯爺。您喝多了,我們扶您回去。來人,快點……”

戴宇趕忙一把拽住雲嘯。蒼虎在一旁扶著。兩個人幾乎是架著將雲嘯送出了餐廳。

門外的衛青跪在地上。臉埋在長長的羊毛地毯裡。身子一下一下的抽搐。久久不能起身。

南宮帶著鐵衛架走了雲嘯,哥三看著桌上空了的酒壺。還有幾乎沒動的小菜互相看了一眼,一聲嘆息之後站起身走了出去。路過衛青面前的時候。他們的腳步都沒有停留。

竇嬰帶著大軍出發了,據說送行之時極為的隆重。劉徹親自將這位表叔送出了長安城。自然,順便將兩位監軍介紹給了竇嬰。

司馬遷、張騫。這兩個傢伙一身戎裝站在竇嬰的面前不卑不亢,竇嬰明白這倆人就是皇帝侄子給自己添堵的。

三千禁軍,雖然戰力怎樣不知道。但總算是經常在未央宮裡執役的,軍姿還是錯不了。

這三千禁軍都是清一水的騎兵,不過騎乘的馬匹可就沒有云家那樣高大。有云家淘汰下來的匈奴馬就已經是不錯的了,許多人的馬跟驢子類似。騎在上面兩腿都快拖著地。

就這形象,劉徹居然也能睜著眼說胡話。誇讚這是威武之師。竇家的人都十分的無奈,他們集體認定這位竇老六腦子出了問題。可沒有任何辦法,現在白紙黑字已經寫在了那裡。連手印都按了,想反悔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據說太皇太后得知這個訊息,默然不語再沒有見任何人。

竇青咧著嘴,站在送行的隊伍中。看他的表情,就跟死了親爹似的。怪不得他老子站在臺上總是沒事兒瞪他幾眼。

灌夫站在臺下,此時的他也是全身戎裝,一身的甲冑。在他的身後是五百欒家的家兵,他們都著著牛皮鎧甲。在大漢,除了雲家沒有別家可以打造出那種漆黑的鎧甲出來。所有的軍隊,最好的鎧甲也就是牛皮甲。竇嬰這樣的大將或許會有一件鎖子甲。

劉徹對竇嬰的態度異常的親密,笑得好像一隻偷吃了雞的黃鼠狼。

竇嬰出發了,帶著三千名全副武裝的禁軍出發了。二十天很短,稍有一些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魏其侯這場賭十有**是輸定了,因為這簡直就是行軍的時間,根本沒有給他流出尋敵交戰的時間。

幾乎所有的人看著出征的隊伍都在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