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嬌一夜好眠。
她以為自己受了這番驚嚇,晚上會很難入睡或會做噩夢,結果根本沒有,好象沾了枕頭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天光大亮,耳邊是鳥鳴婉轉。
非要留下來值夜的綠殳早就起來了,聽到動靜,過來服侍她穿衣起床,淨面梳洗。
“……你要走?”
與玄朗用完早飯後,榮嬌關注了一下哥佬幫事件的後續,提出自己要繼續趕路。
她的話顯然出乎玄朗的意料,他一聽,好看的眉頭就浮現起了微微的皺痕。
昨天事出突然,情勢又急,他沒來得及多問,後來用晚膳時想問,見綠殳餵飯時她都邊吃邊打著哈欠,困頓得不行,玄朗也就不忍心多說,早早放她回房睡覺。
不問榮嬌,不等於不問別人,玄朗早就從聞刀口中知道了想要知道的資訊,除了不清楚她急著去找池榮勇的原因外,其它只要是聞刀知道的,他也瞭然於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是啊,大哥你何時起程?”
榮嬌沒有察覺到玄朗深埋的些微不悅,以為他還在為昨日的事情擔心:“……接下來我們還是會小心行路的。”
“我還沒打算走。”
玄朗神色不變,語氣中竟隱約透著絲失落:“常言道他鄉遇故知,你我在棲城相遇,我還以為……誰知你竟如此行色匆匆……”
啊?
榮嬌有些心虛,嗯,她是有些不對,不說昨日玄朗及時出現,令她絕地逢生。就單憑二人的交情,她表現的也太過於冷漠無情,救命之恩,白吃白住,轉身就走,似乎傳說中的小白眼狼說得就是她這種的……
“我……不是,大哥。這回是我不對……只是。我確實有急事,不敢多逗留。”
榮嬌素白的小臉飛起兩抹羞愧的紅雲,這回她做得的確失禮了。難怪大哥有些不高興:“等我事了回都城後,再給大哥陪罪,你別生氣好不好?”
“我沒生氣。”
玄朗的語氣有些無奈,他本來就沒有生氣。也沒有不高興……
失落是有的那麼幾分……
在她眼裡心裡池家兄弟就那麼重要?凡是與池家兄弟有關的事情,她都看得比自己還重!先前是池榮厚。現在池榮勇亦然!
玄朗並不知道吃醋是何滋味,但一想到池家兄弟在小樓心裡的份量,他整顆心就似泡在醋水裡發了酵一般,散發著絲絲縷縷的酸意。塊磊在胸,憋著口氣透不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昨日剛遇到的兇險事。今日還要趕路!片刻也耽誤不得!
似乎在她的心中,與池榮勇會面這件事比她自己的安危都重要得多!
“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畢竟昨日的事著實令人後怕。”
玄朗語氣淡然,最平常不過的言辭,卻將自己的擔心直白的描述。
“不是有大哥在嘛!大哥說能處理好,自然就會沒事的。”
榮嬌對他是全然的信賴,何況即使沒有玄朗的保證,她也不會因為懼怕而停滯不前,放棄自己的目的。
她那副理所當然十足信任的語氣,明顯令玄朗的心情好了幾分,卻又難得小小的糾結了一番,他先前氣得就是這個,氣她不把自身的安全放在心上,氣她不顧車馬勞頓,千里迢迢也要趕到北境去見池榮勇,也氣她被哥佬幫盯住,還漫不經心,一心只顧趕路……
可是聽到她之所以不懼的原因是自己時,玄朗的心情就起了微妙的變化,似乎有細細的暖風吹過他的心田,眉眼間呈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和悅。
“需要一點時間,今天最好不要動身,或者,你,沒什麼要與大哥說的?”
雖說他不懼哥佬幫,也能出手料理乾淨,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夕之間,在沒有確切的訊息傳來前,他也不確定做到了斬草除根,沒有一條漏網之魚<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出於安全的考慮,當然還有別的更重要的原因,玄朗不希望小樓現在就走,在他的心中,小樓就是自己的責任,既然遇到了,自然是要護她安全周到,斷然沒有放她獨自上路的可能。
“沒,沒什麼要說的呀……”
榮嬌明瞭玄朗話中所指之意,這是她不能言明的死穴,打死都不能說的秘密!只得含糊其辭,故作不知。
玄朗素來守禮有分寸,非常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