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二百三十三章 成長

玄朗覺得火候到了,小樓的心,因為自省反思而開始鬆軟,可以聽進別的意見,而不是一門心思只想把池榮勇帶離戰場,聽不進任何不贊同的說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從在棲城與小樓偶遇那時起,凡是任何與她觀點相悖的意見,她一概是充耳不聞的,不論誰說,都是一副八風不動的模樣,一兩句尚能忍著,三句以上,立即翻臉!

不管是綠殳的無心而言,還是玄朗的有意引導,總之,管你是曉之情還是動之理,她都是一口咬定青山不放鬆,彷彿魔障般地陷入了自己限定的思維定勢中——二哥一定不能到北境,不能上戰場,只有避開這個梗兒,二哥才能安然無恙。

玄朗知道她的夢,知道她憂心之所在,想開解卻無從入手,在小樓的心裡,已認定了只有一種解決之道,那就是,只要池榮勇離開北境遠離戰場,他就是安全的,就能平安到老!若是他繼續呆在北境,就一定會失蹤……

他理解的小樓口中所謂的失蹤,其實就是死亡。

但是,玄朗理解不等於接受,就算小樓有透過夢境未卜先知的能力,這個夢是預警,但她並不知道會在何時發生,只要避開就一定是萬事大吉了麼?

如果一個人註定要在某一天吃飯時噎死,難道他知曉後為了不被噎死就不再吃飯了?那只是將噎死換為餓死罷了,換種死法會更好?

如果池榮勇命中註定有這一劫,避是避不開的,曇花註定一現,卻在那一現的霎那,綻放出驚心動魄的美。讓所有人記住它無與倫比不可替代的一現。

生命之花,在於短長,也在於精彩,若註定是煙花一場,是要在夜空中以璀璨的姿態燃燒盡生命,還是要在寂寂的庫房裡被一桶意外出現的水潑成了廢品?

他是要選擇前者的,而池榮勇。是不願意要做後者的。

況且。我命由我不由天,這世間哪有什麼註定必死的局?

何況小樓的夢裡,池二少只是失蹤。又不是身死,破了失蹤的局,不就是了?

漫說還不到生死關心,就是那了絕境。但凡有一口氣在,就會有回天之力!在他眼裡。生死都不是大事,何況是夢到的生死?

對於見慣大場面的玄朗而言,此局好破,池榮勇不要失蹤就好。該上戰場還是上戰場,有能耐建功立業為何要縮手不前?名將已現世,寶刀已出鞘。哪有空回的道理?

難解的是小樓的執念。

你沒辦法與一個鑽了牛角尖的小孩兒講道理,嗯。也不是鑽牛角尖,小樓她,只是太在乎池榮勇了,在乎到不能接受他有一點點的意外。只想讓他呆在她認為安全的地方,只想讓他接受自己認為最佳的選擇。

等他真的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了,她的心在踏實之後,就會反思自己的行為,因為她想哥哥好,而不是會借自己的預知指手劃腳,介入干涉哥哥的生活。

榮嬌的反應,正如他預期中的一樣。

“也不能算是你逼的……只是說來多少是有些遺憾與可惜,”

玄朗清淺的聲音不徐不疾,自然地尤如話家常般:“猛虎應揚威于山林,雄鷹的翅膀屬於天空,讓一頭老虎收了鐵爪鋼牙如黃牛般犁地拉車,只要他願意,可以比黃牛更勤墾能幹,而且人人都知道田間地頭比猛獸出沒危機四伏的山林安穩,只要不得上傳染的時疫,大夏朝所有的黃牛都擁有老死的權利,只是不知道,這是不是老虎所願……”

老虎?黃牛?

榮嬌身子猛的一僵,這,這個比喻也太狠了吧?眼前呈現出一副老得沒了牙齒的老虎在拉犁的情景,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我想,任何一個有血性的老虎,都不會願意過牛的一生,安享如牛的晚年,別人怎麼想我不知道,至少我是不願意的。”

“猛虎嘯於林,哪怕吼出這聲咆哮後,就被對手咬斷了喉嚨,成為對方的午餐,那又怎麼樣呢?猛虎就要有虎的威勢與尊嚴,活成牛一樣的老虎,還是虎嗎?”

玄朗承認自己這比喻其實不夠恰當,太誇張了,押糧運草也極為重要,不都說了麼,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後勤線的保障穩定與否關係著己方勝敗,自己這般貶低後勤部隊,實在有些不地道。

心裡替所有後勤將官道著歉意,軍中是有先鋒營瞧不起後勤營的陋習,他非但沒這種偏見,反而深諳後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