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秘密或許已經不是秘密。
醒來的當晚,榮嬌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多了根非玉非金不明材質的項鍊,鏈子是細細的紅繩,仔細看,卻不是常見的線繩絲繩,柔韌而結實,是她從未見過的材質。
項墜是塊黑乎乎的圓柱,似木質,入手輕飄飄的沒有多少分量感,上面刻滿了繁複的花紋,榮嬌拿在手裡仔細地嗅過又放到嘴邊用舌頭添了添,確認是桃木!
桃木乃辟邪之物,榮嬌有了這樣的認知,再看那些花紋,盤根錯節,毫無章法,凌亂潦草,更像是層層疊疊的符!
這不是她的東西,榮嬌確定自己之前是沒戴過也沒見過的,唯一的可能是生病後兩日神智不清時別人給帶上的,這個別人,只能是玄朗。
更奇怪的是,她不知道這根項鍊是怎麼帶到自己脖上的,那條鏈子居然沒有任何接頭,榮嬌擎在手裡對著鏡子找了好半天,竟沒有找到一絲接合的部分,鏈子與項墜嚴絲合縫地連在一起!
榮嬌試著想取下來,卻發現項鍊的長度太短,完全短於她的頭圍,這樣的長度是不可能摘下來的!
那又是怎麼帶上去的呢?
榮嬌百思不得其解,卻沒有辦法裝作不知。
她自己脖子上多了根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若是連問都不問一聲,完全不符合常理。
儘管她戰戰兢兢,還是無法安之若素。榮嬌先問了綠殳,綠殳的答案完全不在狀態:“……哦,是玄公子給您戴的,他有說過。”
相較於綠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玄朗的答案就有幾分避重就輕:“……是我求的,桃木平安符……你這陣子七災八病的,求個心安。”
榮嬌待細問,玄朗就岔開了話題:“乖,別想太多,你現在不宜多思多慮……安心帶著,大哥不會害你。過幾日你養好精神。我再慢慢告討你。”
玄朗神情坦蕩。語調輕鬆中透著寵溺,無論榮嬌怎樣仔細探尋,他的神態裡沒有流露出半分的不妥。心虛的榮嬌又提出要向給自己治病的松明子道長當面道謝,卻被告知道長已經離開了,不知前往何處尋訪道緣仙蹤。
榮嬌忐忑不安了半天,只好放下心思。安靜地補覺養神,調理身體。
在玄朗心裡。他的小樓是最重要的,她的一言一行都牽扯著他的心神,以他的敏銳與體貼又豈能不知榮嬌的心思,故而見她的精神好一些。不待她開口,就主動先找了個合適的機會挑起話題。
“小樓,我有個小小的好奇……”
彼時夕陽正好。兩人分坐在窗前的暖榻下,窗戶大開著。輕暖的風若有若無地拂來,西邊的天空鋪滿了發光的橙色,映得半邊天空都明麗澄淨。
玄朗好象突然想起了什麼,微微笑著。
“好奇什麼?”
榮嬌好奇,大哥不象是好奇心強的人呢。
“暮藹生深樹,斜陽下小樓。小樓,是隨口拈來,還是意有所指?”
當時她很迅速地報出自己的名號,不象是臨時起意,倒象早有準備。
“……不記得了。”
榮嬌沒在意,以為他是觸景生情:“或許也是因為如大哥這樣應景而起詩興?”
“哦,不會湊巧也是這句吧?”
玄朗的語氣不無調侃。
“肯定不會,若是,也必是獨立小樓風滿袖,平林新月人歸後。”
她笑,故意不理會他的打趣。
說完,卻無意識間有著小小的失神,獨立小樓風滿袖?那是樓滿袖?這個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
玄朗沒有錯失她這小小的失神,獨立小樓風滿袖,小樓,樓滿袖……再結合榮嬌之前因短劍引起的反常,以玄朗罕見的睿智與豐富的學識,很輕易地就可以從這七個字中找出最關鍵的幾個字,進行排列組合。
“嗯,這句意境亦佳,看來是個不偷懶的好學生。”
玄朗開著玩笑,微頓了一會兒,閒閒地話了另一個話題:“師大師送你的那把劍,你病的時候,我先收起來了,現在物歸原主。”
說到劍,榮嬌眼底的笑意有著微微的凝滯,她的這次頭痛與這把劍有著莫大的聯絡,毫不誇張地說,這柄劍是源頭起因。
可是,她現在一點線索也沒有,眼前彷彿又要升起團團迷霧。
“不要著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