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心裡含著酸,明知道在男人眼中,妻子是不能與老孃相比的,若是將來有一天自己的兒子待妻子比對自己還好,康氏表示她一定會好好搓磨這個不孝子的!
道理都懂的,可對池萬林回府,不見自己,只見老夫人與楊賤人這件事,康氏沒辦法不介意,耿耿於懷。
更令她心裡冒火的是,自打進了屋,池老夫人就耷拉著眼皮,慢條斯理旁若無人地撥拉著手裡的佛珠,彷彿沒看到她這個活生生的大活人!
這是,要晾著她?老東西,就知道擺婆婆譜!
康氏心裡暗撇嘴,見屋裡一個服侍的也沒留下,主動起身給池夫老人斟了杯熱茶,陪笑道:“母親,您喝茶。”
池夫人彷彿聞所未聞,依舊數著她的佛珠,就象面前沒有康氏這個人一樣。
“母親,不知您喚媳婦前來,有何吩咐?”
多年的婆媳,康氏怎麼能不知道老夫人這是生氣了,故意晾她,即便知道,也裝做不知,繼續做低伏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過了好久,池老夫人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眼皮瞟了康氏一眼,冷寂森嚴的目光令康氏心中一凜,原先還有些不為以然的心理頓時不翼而飛,老夫人這是怒極才會有的目光與表情,康氏如臨大敵,卻不知自己哪裡惹得老太太發怒,無從辯解,當下之策不如以靜制動,遂垂了頭恭謹地立在一旁等訓。
“康氏,”
池老夫人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我一直知道你是個膽大的,只是沒想到你的膽大比我想的要大得多……”
“媳婦不敢。”
康氏一聽這句式,也顧不上她哪裡膽大的。急忙請罪。
“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
老夫人輕笑了聲:“你素來膽大,還有不敢做的事?我是老了,不願意多管閒事惹人厭棄,可還沒老糊塗了!這些年你做什麼,我懶得過問,再怎麼說,你給池家開枝散葉有功勞。就算行事上有些差池。只要大面兒上能過得去,看在興哥兒兄弟三人的份上,我也睜隻眼閉隻眼。不痴不傻不做阿翁。”
“母親……”
池老夫人語氣平靜,康氏卻冒了一身冷汗,以她對老太太的瞭解,若是發火罵她。反倒不是大事,愈是這般平靜愈是可怕。
“……”
老夫人揮手。打斷了康氏的話:“從明天起,你就病養吧,府裡的一應差事都不用再管了,一會兒讓人把管家的對牌拿過來。”
“母親!”
康氏愣了。這是要奪了她管家的權利?
“媳婦愚笨,不知做錯了什麼惹您老動怒……”
“我沒有動怒。康氏你也是做祖母的人了,為府務操勞多年。也該放手歇歇了,這個家。就交給興哥兒媳婦來操持,我這個老婆子也沒多餘的精力,就幫她坐鎮幾天。”
老太太平緩的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這也是老大的意思,你就好生病養吧。對了,你那個陪嫁的康嬤嬤,心太野了,府裡容不下,一家子都打發到莊子上去吧。”
“母親,兒媳做錯了什麼,還請母親明示……”
聽說是池萬林的意思,康氏心如刀絞,雙目欲裂,到底為什麼?她哪裡做錯了?
這二十多年,她兢兢業業操持府務,侍奉公婆,教養兒子,這麼多年,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憑什麼什麼原因也不說,一句話就讓她養病?
又關康嬤嬤什麼事?
康氏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給鄒氏下藥事發,可看老夫人的樣子又不象,她最疼興哥兒,若知道鄒氏不能生養,絕對不會讓自己交出管家權給鄒氏,而是會責罵她一頓後,給興哥兒另覓妻室人選。
“印子錢。”
池老夫人恨不得打康氏兩下,你自己在府裡動些手腳就罷了,怎麼還敢到外面放印子錢?拿池府的臉面不當回事?
她剛聽兒子說時,著實不能相信,在老太太眼裡,康氏雖然不聰明,但好歹有個優點,就是看重大將軍,以夫為天,沒想到這個以夫為天的人,居然敢揹著府裡拿了公中的銀兩放印子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印子錢!
康氏如遭雷擊,她做得如此隱蔽,怎麼可能被知曉了?!
下意識地就要否認,又一想既然是大將軍先知道的,一定是有了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