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開戰的好時機,畢竟每次大戰,百姓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尚書令躬身道。
汲智上前,“大人此言差矣,正是為了百姓才要開戰。我們要一次將契丹人打怕,將周邊所有對我正安有所圖謀的小國和部落都打怕,讓他們知道對我正安的任何一寸土地覬覦將要付出的代價,只有這樣,才能換來永久的安定,才能保證百姓的生活。”
尚書令看了汲智一眼還要開口,段以賢突然咳了一聲,“朕覺得汲愛卿的話很有道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對契丹出兵,朕不想再聽到任何的阻攔,現在大家不妨討論一下派何人出戰,派多少大軍,朕不想再聽到一味的爭執,而是想聽到真正有有用的建議。”
群臣登時安靜了下來,既然昭寧帝下定決心要對契丹出戰,那麼此戰必須得勝,才能保證對契丹和其他小國、部落的警告。那麼派何人出戰就成了必須謹慎的事情,無論是主動邀戰,還是舉薦他人,如若最後不能得勝,都將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段以賢的視線從剛才爭吵的正歡的那些大臣臉上一個個的掠過,微微笑道,“可有人主動求戰,或者,眾位愛卿可有人舉薦?”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舊安靜下來,無人敢開口。段以賢笑著搖了搖頭,現在朝中的確缺一些年輕好戰的將軍。當日陪先帝一起打天下的將軍都年事已高,或者駐守重地,弄得如今朝中面臨大戰,卻無人可出站。
段以賢看向汲智,“剛剛汲大人是主戰的,可有人推薦?”
汲智有些猶豫,他確是主戰的,因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這一戰都不可避免,可是現在真的需要人出戰的時候,卻真的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皇兄,臣弟願親率大軍,替您出戰,將契丹人趕出我朝土地,給所有覬覦我正安的外族一個教訓。”任之突然站了出來,面上微微含笑看著段以賢。
段以賢愣了一下,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任之,“七弟,此事還需考慮,因為你畢竟年輕,戰場上刀劍無眼,如若你出了什麼事情,朕無法跟先帝交待。”
任之笑著搖頭,“皇兄你當日代替父皇出征與突厥一戰的時候,與我現在的年齡也差不多吧。臣弟雖然沒有皇兄的本領,但是仍願一試。”
汲智扭過頭來看著任之,“王爺還是謹慎些,畢竟那是戰場,王爺身份尊貴,出了什麼意外到叫陛下擔心。而且,此戰是為了給契丹人一個教訓,此戰必須得勝,王爺出發點是好的,但是畢竟年輕缺少經驗,若是不能得勝,倒是更麻煩了些。”
任之淡淡地瞥了汲智一眼,突然單膝跪地,“臣弟願立下軍令狀,此戰必將趕走契丹人,收復失地,不然提頭來見。”
“任之!”段以賢突然喝道,喊出口之後才驚覺自己喊的是任之以前的名字,他搖了搖頭,讓自己冷靜下來,放緩了語氣說道,“七弟何必如此,現在朝中無人,你願意替朕分憂,朕已是很欣慰,又何必立那軍令狀。戰場上瞬息萬變,就是常勝將軍都不敢保證自己能百戰百勝?”
任之抬起頭來看著段以賢,“皇兄,臣弟願替兄出站,收復失地,求皇兄成全。”
段以賢凝神看著任之,許久之後才緩緩地開口,“傳朕旨意,拜逍遙王段以之為行軍總管,率騎兵兩萬,討伐契丹。同時,將朕當年討伐突厥時先帝所賜佩劍賜給逍遙王。此次遠征,逍遙王具有決斷之權,任何決定之前無需向朕上報。”
任之跪地領旨,“臣弟領旨,願此戰不辜負皇兄寄望。”
段以賢站起身,安靜地注視著任之,許久之後,擺了擺手,“散朝吧。”
任之慢慢地站起身,直視著段以賢的眼睛,段以賢張了張嘴,沒有再說話,轉身走了。
任之轉身,百官紛紛上前跟他說話,或是祝賀或是擔憂,任之擺了擺手,扭頭看了一眼汲智,轉身離開大殿。
汲智看著任之的背影,慢慢地勾起了唇角,也轉頭出了門。
任之一路朝著福寧殿走去,段以賢臨下朝的那個眼神,他知道,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對自己說,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蕭平候在殿門口,躬身將任之迎了進去,任之推開殿門,看到段以賢正背對著自己,站在書案前垂頭看著地圖,聽見任之的腳步聲,他的身影動了動,卻沒有轉過身。
任之緩緩地走過去,站在段以賢身後,將頭搭在他的肩膀上,輕笑著開口,“不是早就說好了嗎,我會幫你守護你的每一寸土地,幫你保護你的臣民,現在,正是這個機會,你又何必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