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倒水的時候,其中有個獵手把手伸到她的裙子下面,但是她依舊毫無感知一樣,專心致志地攪動著大鍋裡面燉的東西。
“我來對付那些人。”片刻後何鸞開口說,“等下那個小隊會進入右側的樹林,我觀察過,他們出來的時間大概是五分鐘。”
“你們趁著這個機會直接跑向遊戲登出口,直接登出遊戲。”
何鸞微微起身,拍了下還在絮絮叨叨,絕望又神經質的李平的臉,啪啪的聲音簡直像是在抽他的巴掌。
“你說你是我和葉梧桐的遊戲設計員,我才會帶著你走到這裡,不是想要出去嗎?”
“你要負責把她們兩個帶出去。”
李平哆哆嗦嗦的,他這個人這一輩子沒有被什麼人委以重任過,就算拼了命地進了極樂公司,也基本上是一個邊緣人物。
他彷彿生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窩囊廢,總是會把各種各樣的事情搞砸。
就連他的家人也沒有像何鸞這樣,溫和而堅定地注視著他的雙目,和他說話,或者要他去保護什麼人。
“我我我我……我……”我不行。
李平想說我不行。
但是安吉拉現在已經被嚇破了膽子,而葉梧桐的腿雖然能咬牙走起來,卻很難跑得很快。
因此這裡唯一能照看人的,竟然變成了李平。
何鸞溫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可以的李平,是你救了我和葉梧桐,你能救一次,就能救第二次,你一定能帶著她們出去。”
何鸞的音調變得更加奇怪,就連一直在發抖的安吉拉,似乎都被這種音調給安撫住了,雙眼變得發直,直勾勾看著何鸞。
是基因催眠。
還是葉梧桐後來在自己的直播間才知道的,何鸞的能力。
但是這種催眠對葉梧桐顯然是沒有效果的,她看向何鸞,何鸞並沒有對葉梧桐說什麼,只是成功讓李平鎮定。
彷彿李平被何鸞灌進身體的不是幾l句話,而是一袋子鋼筋混凝土。
挺直了那總是佝僂著的骷髏身板,目光如炬地看向遠處的遊戲登出口。
何鸞又對安吉拉輕聲細語了幾l句話。
幾l句話,安吉拉就也像李平一樣,彷彿所有的恐懼都被那幾l句話輕輕拂去。
安吉拉攥緊了手裡的武器,這一瞬間光影跳動在她堅毅的臉上,她好像一個攻無不克的女戰士。
何鸞最後看向了葉梧桐:“你可以吧?”
他問完了之後,又感覺自己這話實在是多餘。
這一路上,葉梧桐從來沒有過任何的質疑,沒有過任何的低落,哪怕傷得最重的是她,可能登出遊戲的機會最小的也是她。
但是何鸞幾l乎感覺不到她的情緒波動。
她的精神核心強大到能比擬聯盟軍內的精英。
反倒是她看著何鸞,片刻後挪開視線,對著遠處的登出口,那幾l個遊戲獵手道:“他們看上去有備而來。”
“我可以對付。”
“我只需要你們快點跑過中間地帶,抵達登出口。”
何鸞最後看了葉梧桐一眼,想說一句“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但是最終何鸞什麼都沒有說,因為葉梧桐的眼神在這深暗的林鐘黑白分明,清澈如同泉下溪流。
她答應的事情,絕不會出爾反爾。
何鸞起身,身形漸漸地在山林之中化為高大漆黑的陰影。
他徹底化為一個巨大的異生物,恐怖得像是噩夢扭曲的產物。
葉梧桐看向了被他幾l句話催眠得滿眼只有遊戲登出口的念頭,甚至沒發現自己一路同行的同伴竟然是如此恐怖的異生物的李平和安吉拉。
這一刻葉梧桐有點明白,為什麼何鸞已經在遊戲裡面精神坍塌,卻還是篤定他小隊的隊員一定會想要把他救出去。
而不是像藍毛的那一個小隊一樣,發現自己老大受傷就立刻“分行李回高老莊”。
他有著非常恐怖的,操縱人心的能力。
看準了在他們附近巡視的一個小隊到了樹林的另一側,“嗥”地一聲,異生物響徹雲霄的嗥叫之聲,在夜色中攝人迴盪。
這像是某種遊戲比賽的一聲槍響,葉梧桐左右兩側,同時被安吉拉還有李平拉住了手臂。
三個人以這些天最快的速度,炮彈一樣衝向遊戲登出口。
而他們的身後,幾l乎是從他們的頭頂上飛躍而去的龐大陰影,已經迅速撲到了那幾l個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