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墜圖呈現在眾人眼前。荀齊凡拿起那張設計圖,這不是昨晚裴憶夕熬夜設計出來的作品嗎?雖然有所修改,但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他欣喜的看著那幅設計圖,右下角寫著設計師的名字、組號及樓層。吳珍玲,八樓B組。荀齊凡的臉馬上陰沉了下去,怎麼回事?怎麼不是裴憶夕的名字?荀齊凡面部的神情變化,讓在坐的每一位設計師都捏了把汗,就連吳珍玲也害怕的握緊雙手,難道他看出了什麼端倪?就在眾設計師唏籲之際,荀齊凡將手中的設計圖選了三份出來,和幾位董事相互商議後,由秘書代為轉達商議結果。吳珍玲果然一舉奪冠,只是她恍然看到荀齊凡的眼裡,那啄磨不透的神色,似乎還另有所寓。
裴憶夕好不容易搭了計乘車,匆忙趕回公司,生怕耽誤了評選比賽。誰知回到公司,自己辦公桌上的設計圖蕩然不見了蹤跡。唏噓之餘也沒起疑心,反而是鬆了口氣,想必是吳珍玲拿去參賽了吧!
她靜靜地坐在辦公處,等待著參賽結果。當然,期間被“鐵面經理”王艾麗訓罵一頓是在所難免的。
兩個小時在寸金寸銀裡算是過去了,吳珍玲面帶喜色回到辦公室,旁人不免是要騷動一番的。裴憶夕忙不迭的走了過去,不停的詢問著評比結果。她倒是一臉無辜且純真的神色,可就是這蘿莉般茫茫然無知的模樣,讓吳珍玲內心如波濤般洶湧翻滾著,對眼前這位看似不識人間煙火、柴米油鹽的女孩,深惡痛疾啊!吳珍玲左想右思,就是想不通,裴憶夕長的也不像個蘿莉妹子啊,怎麼還有一顆單純的猶白紙一樣的心,還有她身上少有多無的稚氣。
吳珍玲仰了仰脖子,一副對旁人蔑視又極其不屑的神色,孤傲的倒像冬日白雪裡獨開的那枝梅。
“這次比賽,我當然是勝權在握,我吳珍玲設計出來的作品,怎能亞於他人。”傲慢是她生存的必要條件,裴憶夕確是打了個寒顫,孔雀驕傲是因為它擁有一身美麗的羽毛,吳珍玲呢?是那委實的能力。
RaSa和程娜聞言,自當是盡心盡力的誇讚一番,恭維奉呈的話說了一籮筐,硬是把裴憶夕擠到了一邊。
吳珍玲設計的作品?那…自己設計的海螺圖呢?昨晚明明放在了辦公桌上的呀!裴憶夕在心裡思忖著,倒不去計較RaSa和程娜的推擠。
這會,許小昭從外面走進辦公室,隨後跟著的是那“鐵面經理”王艾麗。一群人如蜂擁般圍著吳珍玲,許小昭揉了揉鼻子,走到裴憶夕面前。見她一副神色頹然的樣子,以為她又受了吳珍玲等人的排擠。
許小昭疼惜著她,擔憂道:“小夕,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啊?她們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裴憶夕回過神,搖了搖頭,眉宇焦慮。道了聲“沒事”便回到自己辦公的地方,許小昭一陣噓寒問暖,倒是讓人感動又感激,可當下裴憶夕心沉底谷,哪有閒情了知旁人心意。
然而,千不該萬不該,許小昭揣測之言,卻著實被吳珍玲等人聽了去,恐怕又不得安寧,少不了一番事端。
RaSa和程娜故作媚態百出,嘴裡的酸水是免不了要泛上一回,她們嗔笑道:“許小昭,你可別血口噴人啊!什麼叫我們“又”欺負她了?我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有你這個黑騎士在,我們怎麼敢吶!”
聽著她們嘲諷的話語,裴憶夕倒想找個老鼠洞,看看能不能鑽進去暫且躲躲這些閒言碎語。許小昭臉頰通紅,不是害羞的,而是憋了一肚子氣脹的。三個女孩圍在一起,像看小丑似的看著裴憶夕和許小昭。
這時候,站在門口久默不言的王艾麗,怒斥道:“你們站在那裡不用工作嗎?難道讓你們來公司,是談天說八卦的嗎?”
王艾麗一聲喝斥,威力十足啊!嚇得RaSa、程娜兩人一個勁的哆嗦,相互使了個眼色,怯生生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再吭聲。
王艾麗看了眼裴憶夕,冷淡道:“裴憶夕,你還愣在那裡幹嘛?不舒服就請假回去休息,別死撐著待在這裡影響別人工作。”
裴憶夕心裡委屈,被王艾麗這麼一訓,兩眼包淚,這哭也不是,不哭就壓抑的難受。其實,王艾麗心裡還是稍微的向著裴憶夕的,在這種情況下,裴憶夕真的很難進入工作狀態。王艾麗內心的關切,卻只能用比較極端的方式,最尖銳的話來表達。這種用冷漠關心人的方式,除了是受了職業病的影響,還和她多年養成孤僻的性格是脫不了關係的。
吳珍玲悶悶地“哼”了一聲,其餘兩位倒像看笑話似的,趴在桌子上掩嘴偷樂。她們都像在看一場鬧劇般,等待著更加悲慘又諷刺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