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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還是吻上了。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溫柔的，細膩的，每一寸面板都想佔據，每一顆牙齒都像世間最極致的美味。陽光撫摸過他的側臉，美得讓人窒息，他卻只覺得面前這個人才是世間珍寶，恨不得悉數藏起。

一個吻，鄭重的竟像是當初教堂前許下約定時的模樣，連分開時都透著暖人的溫情。

想著想著，周澤楷忍不住笑起來。他稍顯輕快的踏出樓梯口的門，準備出發前往超市，卻被一群人擋住了去路。

所有人圍成了一個圈，隱約能看見其中的車，應該是出車禍了。最外圍兩個明顯從裡面出來的婦女從他眼前走過，邊走邊聊著。

“真可憐啊，那麼一個大小夥子就這麼……”

“是啊，好像原先還挺出名呢，”

“蠻帥的小夥子，就這麼……唉。”

周澤楷有種不大好的預感。他飛快跑過去，死命的剝開人群擠了進去，率先衝入眼簾的就是一地的血。

他整個人晃了晃，只感覺那種在夢裡極為熟悉的無力感迅速衝上心頭，差點兒倒下去。

人群一陣騷動，有的人發出驚呼，竟是玩榮耀的人認出了周澤楷的身份。頓時是人擠人，全都想衝過來一睹芳容。

突然，一隻手穿過人群，非常迅速的抓住了周澤楷的手，將他拉了出來，接著就是狂奔。

兩人幾乎繞了半個小區，這才將將摔下那幾個頑固的榮耀粉。畢竟是退役後好久沒有訊息的大神，其神奇度堪比奇蹟。

狠狠地喘著氣，葉修從拉著周澤楷的袖子變成扶著他的肩膀。幾年的疏於鍛鍊讓他根本沒辦法不喘氣。周澤楷愣愣的看著他，看了一會兒，猛的伸出手，將對方拉進了懷裡。

“呼……呼……小周？……”

葉修疑惑的拍了拍周澤楷的背，他感覺到對方的顫抖，不得不安撫性的摸了摸對方的頭髮，眼裡的多了擔憂。

周澤楷低著頭，在對方的肩窩裡深呼吸了幾次，身體慢慢放鬆下來。他突然想起他求婚的時候，葉修說的那句話。

就是那句話，化作他的夢魘，卻在無數個噩夢裡將他拯救。

【“哥會一直陪著你的。”】

“阿修。”

“嗯？”

“說話，算話。”

葉修愣了愣，不知是想起什麼，溫柔的笑了起來。

“……好，說話算話。”

“嗯……對不起。”

“啊？啊……沒關係啦，我沒在意，剛剛去買菜來著。”

“……”

“好啦，快回去做飯吧，哥都快餓死了～”

“……好。”

chapter　07

（番外_蘇沐秋）

【如果重來一次，我要陪你打一輩子榮耀，讓你禁菸，讓你知道休息，讓你每一天都健康而輕鬆的過。】

【然而，也只有我，可能永遠都不會有如果。】

最先走的是王傑希，自從和所有人一樣去看了葉修的墓，並詢問了何暖一些事情以後，他再也沒有放下微草。即便是後來他的手速已經不能夠撐起他的胡來，他依舊扛著微草，扛著高英傑他們，走到了人生最後一刻。

最後一個走的是韓文清，他早早地退出了職業圈，過上了規律的生活。工作很普通，生活很平靜，沒有娶妻的他在父母去世後將存款都捐給了福利機構，在幾乎完成了所有普通人生活中所能完成的願望後，默默地回到了霸圖，在所有人的默許中回到了自己當年的房間，在熟悉卻也陌生的地方停止了呼吸。

說不上是哪種更可悲，不論是違反初衷的堅守，還是放下一切去繼續另一個人的生活，假裝他還活著的舉動，都帶著失去之後的灰暗色澤。

……都好傻。

低下頭，那束白百合在自己半透明得手中自由搖曳。

＇　不是做夢，阿修。　＇

他想到葉修當時自以為喃喃自語的話，心疼起來。

＇　阿修，我一直陪著你。　＇

＇　……對不起。　＇

蘇沐秋擁有自我意識的時候，親眼看著葉修獨自走過下著雪的深夜，走向那個他命運的轉折點。

在那之前，他一直都懵懵懂懂的，只依稀知道自己並不正常，不能碰到別的人，其他人也看不到他。自己一直被束縛在一個人身邊，他知道那個人一直生活在一種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