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養法,幾乎就像是古代閨閣裡的大姑娘,除了特定的那幾個人,連一個外人都見不到。
而如果不是他的話,白漣的交際圈子可以說會被縮小到極小的範圍,至少被白嶸警告過的金少他們就不敢與白漣來往。
白家,幾乎把他養成了一個廢人。
溫尋不由想到白漣剛剛來找他的時候,狼狽得差點讓他認不出來,哭得幾乎要崩潰了。是不是就是因為發現了白嶸對他的險惡用心呢?
他心裡不由得一動,然後像是被放進了冰窖,白老爺子那麼寵他,對於這些,又知不知情呢?那個稱得上是梟雄的男人,是不是默許著自己的孫子,對他的親弟弟實行這樣的扼殺呢?
他突然覺得白漣實在有些可憐,這些年來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少爺,現在卻突然要面對這樣殘酷的境況,要面對來自最親近的人,最猙獰的嘴臉。
這幾天白漣一直沒有出過那間房間的門,溫尋被溫媽媽趕到了客房去睡,連床都是自己鋪的,他不由再次感嘆自己一定不是親生的,卻老老實實的在客房睡了好幾天。
溫媽媽一直喜歡這個單純的小孩兒,此時完全無視了溫尋,每天熬的粥源源不斷地送進了原本屬於他的房間,留他拿著勺子在餐桌上和自己變形的倒影面面相覷。
溫尋默了一會兒,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但是發現偏心的媽媽真的是不可理喻的。他看著廚房裡乾乾淨淨的鍋,覺得白漣才是他媽親生的。
居然只煮了一碗。
多煮一些會怎樣?至少要把你兒子餵飽才好幫你的親兒子打官司啊!
溫尋拿著鑰匙出門,準備去賀易之的樓下偶遇媳婦兒。
他想,至少要幫白漣爭取到最大的利益,得到白家的一部分資產,好讓他可以無憂的活下去,或者去學一些可以養活自己的技能,不至於離了白家就走投無路。
晃晃悠悠地將車開到了賀易之小區裡,溫尋卻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居然會在這兒。
他把車停到一個植物有些肆掠的位置,看著前方黑色的車,十指交握。
白嶸怎麼會現在來找賀易之?他們之間什麼關係?是什麼時候認識的?葬禮之前還是葬禮之後?現在見面又是為了什麼?
原本稱得上有些愉悅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谷底,溫尋看著白嶸就像吃了一隻蒼蠅似的,噎得難受,尤其是想到他之前做了什麼事。
他以前和白嶸的關係幾乎說得上是很好,原本會去招惹白漣也是因為他的關係,因為白嶸總是很維護他這個弟弟,連說都不讓人說上一句。而溫少爺又正是那種骨頭倒著長的人,別人越是藏著掖著寶貝著,他就越是好奇,時常去逗弄人家一把。
久而久之,他和白漣就這麼熟了,和白嶸的關係卻越來越疏遠,發展到現在,就只剩下見面的時候不鹹不淡的一句問候。
而知道了他曾經對白漣做的事,讓他對白嶸心裡的惡感一下提升到了頂峰。雖然對白漣已經沒了那層心思在裡頭,但畢竟也算這麼多年的朋友,除了那群酒肉朋友,也就只剩白漣和他算得上朋友了。
現在他竟然又和賀易之走得這麼近。
心頭的嫉妒加上對白漣的同情,溫尋在車上咬牙切齒得差點把方向盤給掰下來。
所幸賀易之的表情實在說不上愉快,不然溫尋一定會衝上去揍白嶸兩拳,坑他兄弟的債可以慢慢算,現在把算盤打到他媳婦兒頭上來一定不能忍!
雖然隔得有些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也能看出來兩個人交談得不甚愉快,白嶸和賀易之交流不果,陰著臉坐回車上走了。
賀易之仍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只是左手的食指被掐得死死的,渾身都透出了“我不爽”的氣息。
溫尋毫無自覺,看到白嶸走了,便樂顛顛地湊了上去,好似不經意般地握住了賀易之的左手,將他的食指拯救了出來。他悄悄地掃了一眼,在心裡將白嶸罵了個狗血淋頭,沒事來找他媳婦兒作甚?看把媳婦兒給氣得。
賀易之簡直煩透了他,偏偏又走到哪裡都見得到他,剛剛送走了一個煩人鬼,現在又來了一個瘟神,特別是剛才的煩人鬼問的還是有關這個瘟神的事。
溫尋的事他哪裡清楚?幹嘛要來問他?賀易之覺得自己剛才沒有當場發火就已經很給白嶸面子了,他和溫尋現在已經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了,白漣是不是在溫尋家裡的事他怎麼知道?幹嘛不去問那個瘟神本人?
賀易之心裡的怒氣在見到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