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種從來沒有真心的人,不知道賀易之到底看上了他哪裡。
宋書陽吐了一口氣,轉身慢慢地往回走,心想走了也好,左右他也不會喜歡我,現在又有言懷瑾在,總比留在這裡看溫尋尋花問柳的好。
他和賀易之這麼多年的朋友,對他的性子也算是慢慢地摸清了,那個人面上看著冷淡,總是顯得很傲慢,實則上也不過是被家裡人寵壞了的小孩子,對於身邊的人太容易輕信,在商場上倒是一副精明的模樣,到了親近的人面前卻是半點心防也沒有。要是到時候溫尋又對他說一些軟話,說不定他又會原諒溫尋也不一定。
宋書陽拉開車門,頓了頓,側過頭看了一眼,剛才好像看見溫尋了?
他遲疑了一下,隨手又將門關上,跟著走了進去。
遠遠地看著像是溫尋,宋書陽眉頭一挑,卻又不是很敢確信,因為這位疑似溫尋的哥們兒的造型實在是有些……
溫尋這隻花蝴蝶,平時是最在乎自己的形象的,宋書陽在心裡搖了搖頭,覺得應該不是,這副尊容,溫公子怕是連門都不會出。
但他終究有些不死心,而且還有一點淡淡的看好戲的心思在裡面,左右他現在心情不好,要是可以看一看溫尋的笑話,他倒是十分的樂意。
他一點也不急,慢慢的踱步上去,看著那個疑似溫尋的人在登機口找了幾圈,又在人多的地方一個一個地扒著找了一圈,才慢悠悠地轉到了他面前去。
看到那個人的正臉,宋書陽忍不住驚了一下,居然真的是溫尋,只是這副眼紅目赤的模樣,是昨晚一夜沒睡麼?
溫尋驟然見到宋書陽,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才一把抓住他,急切地問道:“賀易之呢?走了嗎?”
宋書陽冷笑了一聲,不鹹不淡開口,“當然,不走待在這裡幹嘛?等著看你今晚和誰開房麼?”
溫尋臉色白了又青,像是開了染色鋪一樣,精彩萬分。
宋書陽掀了掀唇,心想果然沒有白進來,光是看溫尋這副臉色,就夠他在心裡笑十天的了,真是大快人心。
溫尋覺得心口像是塞了一大團棉花進去,堵得厲害。他猜得不錯,言家的家長沒有那麼開明,不可能會放任言懷瑾帶一個男媳婦兒回去,但是賀易之卻不是那一個男媳婦兒,而是賀家寶貝兮兮一直捨不得拿出來的么子。
在一起這麼多年,他竟連他的家世都不清楚,這讓溫尋生出了自己被人耍了的感覺,心裡十分的不好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到機場來,畢竟是他自己把這段感情當做了兒戲,現在跑來問顯得很矯情。
但是賀易之不也沒有把他當回事麼?不然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他竟還傻乎乎的以為賀易之只是個平常的海歸。他甚至聯想到了西城的那個案子,賀易之為那個案子忙活了近兩年,剛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便對那個案子十分的感興趣。
那的確是筆大生意,這幾年憑著溫尋的關係,給賀易之開了不少方便門,虧他還一心的以為是自己把人給甩了,弄了半天,他才是那個被人用完就扔的傻逼。
呵,那個案子真那麼值錢麼?竟值得京城賀家的么子委曲求全的來做他的情人。
溫尋之前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先是震驚,然後便是騰騰昇起的怒火,什麼理智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只憑著一時的衝動便跑到了機場來截人。
他此刻只覺得自己被人給耍了,恨不得把賀易之從飛機上扯下來。
宋書陽看著他的神情變換,心頭冷笑,只問了他一句話,“你問過他這些事麼?”
溫尋一愣,沒有說話。
宋書陽輕輕的笑了笑,“那麼,他為什麼要把這些事情告訴一個根本就不關心他的人呢?”說完不再看溫尋的表情,轉身走了。
溫尋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久到他早已麻木的胸口感覺到了痛。
是啊,他想,我有什麼資格來質問賀易之呢?不是我自己去追求他的嗎;不是我自己從沒有想過要付出真心嗎;不是我自己一面故作情深,一面在外面尋花問柳的嗎?
甚至分手,也是他故意如此的啊。
賀易之那時只是想要他的一個解釋而已,是他自己毫不在意的態度讓賀易之寒了心,不是麼?
溫尋扯著唇笑了笑,也好,這算兩不相欠吧,他沒有用真心來待賀易之,而賀易之也沒有想過要與他天長地久,兩兩相抵,誰也不欠誰。
雖然想是這麼想,溫尋卻是連開車都不能集中精神,腦子裡滿是賀易之和他分手時的畫面,還有言懷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