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打量她的目光太直接。
她在他面前彷彿無處遁形。
司餘鳴沉默著看了她一會,經年的威嚴氣場透出,淡聲開?口:“程野安排你過?來的嗎?”
“不是。”左漁背後的手指交纏在一起,有些拘謹地回答,“我請求他讓我過?來的。”
“回去吧。”司餘鳴直言不諱,“不用上去了,我讓司機把?你送回去,就當今天沒來。”
明明是很簡單很容易理解的一句話,左漁卻呆滯了好半晌。
“什麼?”
她實?在沒明白,什麼意思。
“你回家去,好好讀書。不論你跟我兒子曾經有什麼交集,但你們不同路,如果處對?象了,那就徹底斷掉。”說?完司餘鳴才重新抬眼看向她,“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這一次,左漁徹底聽懂了,猜測他可能產生了誤解,立刻擺手解釋:“沒有,您可能是誤會了,叔叔,我跟許肆周沒有在一起……”
“不管你們現在進?行到哪一步,就此打住。”司餘鳴語氣平靜地說?,“否則,你只會耽誤他。”
車內散著暖氣,與?聲音一同從窗內升騰而出。左漁垂眸,眼眶徹底紅了,寒意從腳尖開?始蹭蹭地往上冒。
“還是,你覺得他應該為了你,留在這個小?地方?”
怕她不明白,司餘鳴乾脆把?話挑明。
左漁喉嚨像被一團棉花堵住,喘不過?氣來,難受地揉了揉眼睛。
她滿懷期待地來見許肆週一面,如今就差一步之遙,但她連許肆周現在怎麼樣了都不知道,就得回去,可是她很擔心他,只好忍著哭腔,吸了口氣,問:“叔叔,許肆周他身體怎麼樣了……?”
“他現在身體狀況穩定,但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我會帶他回北京。”
左漁心中的那絲冀望也?隨之破滅,聲音有些哽咽:“我真的……不能再見他一面嗎?”
“我剛剛說?的話,你還是沒懂?”司餘鳴不答反問道。
左漁緊緊地掐住手指,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但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白淨的臉頰上瞬間落下兩行淚痕,晶瑩剔透。
左漁沒有了辦法,只能黯然地閉上雙眼。
就在這時,耿秘書帶著司機走過?來,說?是程野打電話過?來,問他們到哪裡了。
司餘鳴沒說?話,抬了抬手示意左漁接聽:“你知道該怎麼做?”
左漁緩緩點頭,哆嗦著手,拿起電話,心也?一併隨著自己的聲音沉了下去:“我知道。”
她將手機放耳邊,勉強維持住情緒跟程野解釋說?自己臨時有事,沒辦法去看許肆周了,程野不疑有他,也?沒多問什麼,只是表示理解。
左漁咬著唇,拭去眼邊的淚水,最後輕輕吐了句:“嗯,希望他好好養傷,早日好起來。”
說?完,她把?電話交還給司機,全?身彷彿脫力了一般,轉身默默走回到車裡。
車門開啟?,暖意撲面而來,可左漁卻感覺身體是徹骨的寒。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應該預料到這一結局的,只是,她沒想到當真正面對?這一切的時候,她的心就像被刀子挖出了一大塊,一直不斷地往深淵裡墜。
這麼些天裡,許肆周給她照顧和偏愛,她陷在那種甜蜜和曖昧裡,一步一步地動了心,以?致於忘乎所以?,幾乎昏了頭。
酒窩星球51
回去的車程, 左漁整個人蜷縮著,頭靠在車窗邊。
司機沿著原路開?回去,透過後視鏡看到她淚眼汪汪的樣子,一下想起?自己那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女兒, 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 輕輕開?口勸導。
“別哭了小姑娘, 你們現在還小, 在一起?也只?是小打?小鬧, 以後真想走?到一起?也是不太現實的。”
“我說這話你可能聽不進去,也不中聽, 但小周是家裡的獨子, 他家人肯定不允許他任性胡來,這你應該明白?”
左漁悶悶地?點頭, 因為哭泣使得大腦缺氧而失去明辨思?考的能力,只?能麻木地?應著。
車子駛回了煙南村,司機沒再多?說什麼,左漁道了謝, 推門下車。
只?是她下車的時候, 意外?碰見了一個人。
高京洛出門買米醋, 遠遠地?看見左漁從一輛黑色轎車走?下來。
這種牌子的車出現在尺塘並不常見, 等車開?走?後,高京洛走?過去:“